沈霆看着莲香匆匆而逃的身影,仍曼声恳切道:“莲娘子若是回心转意了,记得来找我呀。”面上充满了轻快的笑容。
一旁的小厮青金满脸无奈,沈霆转过头看他一脸苦相,笑道:“怎么也和绿松一个样子,你少爷我妙算无敌,又打发了一个势利女子,岂不痛快。”
青金无奈道:“少爷,老爷都说了要您早日成婚了,您如何只做耳旁风呢,这小娘子其实不错的了。”
沈霆嗤之以鼻道:“人生在世,自是要找相契相合,同声同气,同甘共苦的人一同过日子,若是随便找个人来生孩子,大难来了各自飞,享得了富贵共不了患难,那和畜生配种有何区别。”
青金听到这熟悉的高论,不觉头疼,自家这位大少爷富甲天下,人物风流,多少优秀女子投怀送抱,他却统统视为尘土,只抱着那沧海万顷唯系一江潮的调调,却是叫自己和绿松整天被老爷斥责不经心。他和绿松真是冤啊,老爷自己明明也拿他没办法。
夫人过世后,老爷之前强行给他订了一门婚事,孰料少爷就趁着老爷出海在外,做出一副沈家惹了官非,货物海上被卷,沈老爷下落不明,沈家商铺到处萧条的大戏来,对方还在犹豫,他就亲自上门去借债,种种诉苦c种种催婚冲喜遭到拒绝后便流连于花街柳巷,很快那家就托了原媒来退亲,将聘礼如数退回。
待老爷回来,万事已定,虽然对方看到沈老爷完好回来,沈家又恢复了元气,不禁有些后悔,又遣人来探声口,老爷虽然对少爷自作主张不悦,到底还是不满对方势利,没有再应承,之后说哪家少爷都不松口,老爷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却说那莲香扶着刘大娘回到家里,刘大娘喜道:“方才萱娘子却是说了她那大伯未嫁,家里行商的,应是宽裕。”
莲香却满脸憎恶道:“罢罢罢莫提那穷措大了,他们是海上生意血本无归,如今连路费都出不起了,来和沈官人借钱做生意的,这样风险生意,沈官人如何肯借给他们,依我说沈官人算是仁厚的了,对这样来打抽风的穷亲戚还这般养着,也不怕吃空了家里,带来晦气。”
刘大娘将信将疑道:“不见得吧?我看穿着似乎还算体面啊?”
莲香嗤之以鼻道:“生意场上这样的人见多了,不过是妆门面用的,内里都是空的,这样的人家若是嫁过去了,只怕倒贴光嫁妆都填不满那无底洞,以后莫提了。”
刘大娘原本满怀喜悦,如今却也似泼了瓢冷水,只好又重头慢慢挑起女婿来不提。
却说那莲香却是重又将一片痴心放回陈翊身上,日思夜想,对挡了路的林萱却又不满了起来。
住了两日沈茂却是要带着沈霆和陈翊上杭州府去和掌柜相会,临行前陈翊问林萱可有什么需要带回来的,林萱想了想道:“杭州春茶极为出名,不拘什么种类,只拣一些名贵的c特别的各样都带一些来,却是要让曦娘尝一尝,也学习识些茶味。”
一旁沈霆笑道:“这我却是在行,弟妹这差使便交给我吧,我正要去周围村庄订一些生丝,正好替你在农家现收些好的,我知道有几家炒得极好的龙井,若是让二弟在杭州城里买,却是要白花许多冤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好的。”
林萱自然是感谢不迭,又叮嘱道:“五月十二是江文恪娶妻的日子,却是要记得备礼,回来参加婚礼才好。”
陈翊应了,林萱将他们送走,便又关紧门户自带孩子去了。
刘莲香在同福永酱园打了酱出来,想起适才那罗家的小子贼眉鼠眼偷覷她的样子,又有些小伙计不断推他,她走出门来还听到后头的笑声,心头就觉得一阵阵的厌烦。
她不想嫁他,但如今来提亲的人家,就这一家最好,这家也似乎志在必得,媒婆十分自信满满,似乎这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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