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江府的花厅里,暖香袭人,笑语殷殷,江家出嫁的大姑奶奶王夫人c二姑奶奶谢夫人都到了,又都各自带了自己的女儿们,满堂花团锦簇,好不热闹。250sy江老夫人正坐在堂上和她们叙旧。
一时江文恪也来了,上前施礼见过两位姑母,身上不过是青绿色竹叶纹锦袍,简单的束了冠,动必遵礼,却是一派落落大方,潇洒清标,方夫人c谢夫人都不禁眼前一亮,纷纷笑着感叹道:“恪哥儿都这样大了。”又抹泪道:“若是大哥还在看到恪哥儿如此出息便好了。”
江老夫人也伤感了一番,又道:“还不来见过你这些妹妹。”
江文恪少不得一一见礼,王家来了三个女儿,大姑娘含薰,红裙蓝帔,眉目精致,颜色艳异,光辉动人;二姑娘含真,身体微丰,面团团如月,笑起来却有浅涡,十分甜美,穿着件嫩黄袄裙;三姑娘含璞,垂鬟接黛,紫衣粉裙,顾盼间百媚横生,三姐妹年纪相差不大,含真却是庶出。方家却只得了两个女儿,大姑娘竹君是庶出,身量颇高,绿裙白衣,娴雅文静,二姑娘兰君却还年幼,才十岁,穿着红衣红袄,倒扎了双鬟,戴着金锁,嘴巴微微上翘地含笑,直如年画上的娃娃一样讨喜可爱,好奇地上下直打量着江文恪。
几位表妹含羞见过了江文恪,江老夫人又笑道:“在京城多年,竟不知大妹妹c二妹妹有这样百伶百俐的女儿承欢膝下,如今看来真是羡煞我了,不过我在京城也收了个干女儿,是文恪朋友的妻子,因文恪朋友行商在外遇到战事失了消息,京城城破,又大着肚子怀着孕无处可去,便随着我回来了唐栖,我便叫了她也来认认亲戚,将来也好来往。”
王夫人c谢夫人在江老夫人回乡时便遣人问候过,自是早就知道她认了个干闺女的事,倒也想见见,便都笑着道好。
江老夫人便忙着叫人去请林萱,又笑道:“我这干女儿生的女儿,年快三岁,十分可爱,只是有一桩不美,口不能言,一会儿还请多多包涵了,切莫露出惊疑之色才好。”
众人心下诧异,却也都应了不提。
一时林萱已是带着曦娘来了,身后香附抱着福哥儿。众人只见她衣着朴素,秋香色衣衫,虽然才生过孩子,却容止纤丽,上前施礼时娴雅大方,牵着的女童穿着鹅黄缎面皮袄,柳黄百褶裙,不过三岁的女童,居然就用上了整张的白狐皮做了小小的一领昭君兜帽披风,毛茸茸的雪白的狐毛挡住了她雪白的小脸,进了屋里小丫鬟替她解下披风,便看见她头上双鬟c脖子和手腕上均环绕着指顶大的珠链,粒粒圆整,珠光莹莹,衬得她粉妆玉琢,却是神色严肃,黑沉沉的眼中冷光流动,完全看不出是个身有残疾的孩子。众人心中各自暗暗一番计算。王夫人c谢夫人赶紧都各自给了见面礼,林萱谦虚了一番收了,又一一见过列位表妹,序齿起来,竹君最长,林萱次之,其余都略小些林萱,便一番姐姐妹妹的叫起来。
曦娘一时看到这样多的生人,已是紧紧依偎着林萱,林萱再三催促,才勉强行了个万福又闪到林萱身后,江老夫人笑道:“曦娘还小呢,羞涩得紧,大家勿怪了,萱娘快来坐我身边来,萱娘可是有一手高明医术,大家可别怪我自夸,我的耳鸣,睡不好,均是她给天天的来推拿针灸才治好的,不是亲生,倒比亲生的还亲。”
林萱赶紧谦虚地说了两句,她原本就不善于应对,不过说了两句就只坐着微笑着听她们叙旧,并不多言。
叙旧告一段落,廖妈妈上来说饭厅已是准备好宴席,江老夫人便请大家移步就餐。
好不容易宴席完,江老夫人又和两位姑奶奶客套了一番,便让她们暂且住下。
江家老宅甚为宽敞,江老夫人占了主院福菊院,江文恪住的晴竹院,林萱来了以后客居在晚梅院,王夫人及王家几位姑娘便占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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