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万年玄冰中去一般,寻不见半分温度。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纳侧妃一事?”承欢只是定定看着欧阳孤容,冷声问道。
怎么会这样巧,晨间皇后方才提起的纳侧妃,到了正午时分圣旨就已经传了下来。
完全不给人以喘息的气息,这不是明宣帝一贯沉稳的作风。
“欢儿,我今晨也是第一次听母后提起这件事。”看着面容苍白的承欢,欧阳孤容只觉百口莫辩。
“好巧好巧”听得欧阳孤容苍白的解释,承欢却不再搭理欧阳孤容,只是兀自呢喃着转身往寝屋走去。
如若不是早先就已经定好了的事,圣旨怎么可能下得这样快。
昭雪郡主再怎么说也是凤家的女儿,如若只是简单草率的举办了婚宴,想必凤家也不会甘心的。
然而要想在这半日光景中,就将一切置办妥当,想来是不易做到的。
但是如若是在大婚的第二天,一切都还是现成的情况下举办婚宴,那么一切自然就能另当别论了。
不止有着现成的礼堂喜服,甚至连婚房都可以是准备好了的。
这样想着,承欢也已经当先迈进了屋室内,毫不留情的反手将木门关了起来。
随后也不顾欧阳孤容在外将门拍得“啪啪”作响,承欢兀自就反手一挥,将整间屋室竖起了一道防御结界来,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这个时候,承欢只想独自一人静静思索一下。
为了欧阳孤容的爱恋,留在这一座充斥着看不见流血的争斗的宫墙中,是否真的值得。
即便是今日没有昭雪郡主的出现,想必日后也一定会有这样那样的居住争先恐后的涌现出来。
即便承欢阻挡得了这一时之间,难道承欢还能阻挡得了一生一世?
先前的华乐郡主便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承欢坠落断崖的时候,几乎就已经失掉这一条性命。
不知道将来还会有多少的郡主,怀揣着将承欢置于死地的心理,出现在欧阳孤容身旁。
承欢不怕战场上的生死荣辱,但是却害怕那些看不见的明枪暗箭。
而女子能够使出的招数,更多时候却是承欢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承欢并不顾惜自己的一条性命,但是一联想到谷南的死亡,承欢心中就陡然升起了阵阵寒意来。
华乐郡主是前车之鉴,谷南也是前车之鉴。
承欢不愿自己和天隽,步了他们二人的后尘,最后落得同样的死生无人哭的下场去。
倚坐在床脚,承欢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光线渐次黯淡了下去,最后是皓白的月光洒落了进来。
周遭的一切静寂成一片,承欢却并未变换自己的坐姿,任由手脚冰凉都同眸子一般,冰凉得寻不见半分温度。
然而正是这时,一阵叮铃大作的铜铃声却突地在承欢耳边响彻起来。
泼墨瞳仁中华光一闪,承欢的心即刻就紧了起来。
谷南的铜铃已经在承欢怀中,那么现下会响的,也只有天隽手腕间那一只钝重的铜铃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誓词
顾不上多想,承欢当即就跌跌撞撞地往木门奔去,玉手一挥撤开了附着在屋室外围的结界。
承欢已经失去了一个谷南,对于自己经历过怀胎十月苦楚诞下的天隽,承欢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手。
“唉,做娘亲的男人也真不容易啊。”看到承欢急切的拉开木门,天隽却安然无恙的立在欧阳孤容身边慨叹起来。
承欢一看白衣胜雪的欧阳孤容,和安然无恙的天隽,心中顿时又是一阵无明业火涌了上来。
天隽既然没事,那么一定是受了欧阳孤容的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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