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悦来酒馆人字头2号雅间里,陈皑正在为自己人生中喝的第一口酒而欲仙欲死。
“哈哈哈,你笑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不会喝还这门猛。”董朝贵一边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模样,一边端起碗一饮而尽。
用筷子夹起一块手掌大小的牛肉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嚼着,还一边跟陈皑讲“吃肉,赶紧的来吃肉。”
陈皑的舌头伸在嘴外面,“斯哈斯哈”的,赶紧夹了几个花生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
“哥,其实酒喝起来还是挺苏爽的。来,再来一杯,祝哥哥早日高升。”
陈皑又满了两杯,端起自己那一杯“呲喽”一口给干了。
“嗯,看到你,就想起了当年的我。”董朝贵陷入了回忆中,但是酒却没有忘记喝。
“十几年前,我也就像你这么大,我的家是在阳城往西六百里黑水河畔的董家滩。”
“那一年也邪了门儿了,雨水特别大,大雨一直下了七天七夜。黑水河在一个晚上决堤了。”
“那一晚上,那一晚上。我还在睡着,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拎出门。我当时吓了一跳,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
“当时一睁眼,就看到水已经没到我老爹的胸口了,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水涨的很快,”
“从我老爹把我从床上拎起来,到把我推出房子,当时感觉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我刚刚出被推出来,房子就塌了,爹还在里面。”董朝贵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拿起酒坛给自己倒满,一口又干了。
“也是我命不该绝,一个大浪过来,顺便送来一颗连根拔起的大树,我趴在树干上多过一劫。”
“你是没见过,大水过后悲惨的场景。洪水过后,房子没了,家没了,地上的庄家没了,吃的没了。而且还带了瘟疫。”
陈皑像是听天书一样,听着董朝贵在讲他自己的这段往事。
董朝贵似乎也没有注意陈皑的表情,依然在自言自语也似乎是说给陈皑听。
“其实我原名叫董三儿,还有两个哥哥,但是在那次大灾难中只有我幸存了下来,”
“我那时候是随着人流逃难到的阳山县城,那时候的城主还是薛文山,当今城主李文的岳父老太山。”
“那时候的李文城主还只是一个把总,负责运粮赈灾,可能觉得我忠厚老实办事牢靠就把我收留了。”
“后来还请人教我练武,习字。”
“当你举目无亲,独自一人来到一座城,有人给一碗粥,有人给你一个栖身之所,还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你在这个残酷社会生活更好的机会,我自然是舍命相报。”
陈皑听了似乎可以感受到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气概和勇气。
“对,大丈夫该当如此。”陈皑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两人左一碗,右一碗,一坛酒很快就就见了底。
“哥哥,小弟真的很佩服你。碰到哥哥你,我比你幸运多了。小弟再敬您一杯。”陈皑的舌头已经开始打卷了。
“小二,小二?”陈皑大声喊着。
“爷,您有什么吩咐?”一个看着很精壮的小伙子,肩头搭着一个手巾板儿。
“再来一坛,”陈皑撇了小二一眼。
“好嘞,您稍等,”小二转身一撩门帘就出去了。
陈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但是也没在意。
“呵呵,让兄弟见笑了。只是看到年轻的你们朝气蓬勃让人感慨。”
“哥哥是真性情中人,小弟佩服的紧呢,”陈皑摇摇晃晃站起来,端起盛酒的碗,“哥哥,再来一碗。”
“其实兄弟我的命也是很苦的。从小就不知道亲爹亲娘是谁。是我们家老头子把我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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