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瞪小眼之后,最不想面对的时辰到了,越明爵就进了浴房。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院中仆役都被撤了下去,除了凶恶又无情的黛青提刀守着之外,一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所以肖勉就很不安啊!
没有安全感的那种。
浴房与寝殿之间很近,肖勉知道那里有一处宽敞有奢靡的浴池,而且对内里摆设都能闭上眼描摹出来。
没办法,书上写得太仔细了。
肖勉都数不清,半本原著里,水池子到底出现过多少次。
他靠在宽台上,手边是一块勾勒雪原盛景的画屏,再往里就是卧房了。现在的丹东还不兴地龙,只燃了几台炉子,分置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窗口开了条窄缝,寒风吹进来,将灯火欺负的可怜巴巴。
当然,还有更可怜的肖勉。
他能听到浴房里传来似有似无的水声,清凌凌的起了,又落下,然后就没动静了。
一没听得到响动,肖勉的腰就不由自主地紧一下。然后捏住自己手中的钉子,再抬头,悄悄地觑一眼木窗处刻意留出的窄缝。
他心里是非常希望,越明爵可以住在浴房里别处来。
然而,不会。
于是肖勉心烦气躁地坐了起来。
“铮——”
黛青果然是比养一条狗好用,肖勉只动了一下,他便弯刀出鞘,明光斜映灯火,直逼肖勉的脖子。
肖勉只好攥住手里的钉子,四仰八叉的躺下去。
再次生无可恋。
他觉得,有必要规划一下,如果今夜过得不顺利,他该怎么积极面对人生。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闷沉沉的,肖勉乍然绷直神经站起身。
越明爵慢条斯理地推门进来。
此时,他褪下微感压抑的玄色锦袍,赤条条的罩上一件雪色薄衫,散开一头乌发,领口微开,不经意地露出半截沾了冰珠的皮肤。
冰珠应该是沐浴之后,遇上寒气刚结的。
肖勉不由感叹一句:果然是土著人,耐冻啊!
他吞了下口水,然后就不太敢看了。
越明爵走过来,颀长身姿瘦而健,带着几分笑意的看过来的时候,面色白的渗人,还真是
活像一只新死的鬼。
他招手示意,黛青退了出去。
肖勉赶紧识趣地躬了下身,“不打扰侯爷休息,您晚安。”
越明爵怔了一下,不自觉蹙了眉头。
肖勉眼观鼻,看似很听话的就要跟着黛青一起闪人,心里却砰砰砰的,唯恐行动慢了,再叫越明爵那厮一个脑筋发抽,留了他暖床。
这是就算要打死他都得拒绝的。
卖艺不卖身,卖身不暖床。
不想,越明爵竟然真的没打算放他走。
“等等,”他挑着唇角,道:“肖公子今晚,不打算练功了?”
“练啊,”肖勉抬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儿,“学业不可废,功夫不可怠。所以,这不是得赶着回去见师父嘛!”
“怎么?”越明爵戏谑道:“在本侯这里,你就见不到了吗?”
“呃”肖勉哽了一下。
然后就信口胡诌道:“没试过,可能师父认生,真不行。”
越明爵就诡异地挑起半边眉,看着他。
这给肖勉一种非常不爽的感觉: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傻逼在卖傻!
肖勉就好像把手中的钉子给戳到他脸上去。
却听越明爵道:“留下,让本侯见识见识你那能耐的师父!”
肖勉:
他顿时好想去死。
“呵呵呵,”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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