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路，莫妮卡西餐厅里，沈豪和痴痴望着他的司马楠坐在对面，中间隔着的是红酒和牛排。

    “刀叉在西餐中的用法是这样的，小楠，你看我的手势……”

    沈豪母亲郑芳云从法国留学回来，对西餐的就餐礼仪和品味有相当深厚的功力。在嫁给沈从文以后，郑芳云很少再正式去西餐厅就餐，不过她的嫁妆里有专门为她准备的西餐餐具，她偶尔会在沈豪面前展示并传授他相关的礼仪。

    但其实沈豪今天也是第一次真正在西餐厅里吃西餐，有些礼仪和动作做的并不怎么标准。还有和牛排搭配的红酒也选错了，醒酒过程做得也不算十分标准。

    不过司马楠比他更不如，用起刀叉来都十分笨拙，害得沈豪出谎言。

    “想到我妈妈，这些礼仪都是她教我的。不过那时候我们没条件吃到真正的西餐，只能用些餐具模仿。那个时候我有一个梦想，等将来长大了，赚到钱一定第一时间请她吃西餐。可惜……唉！”

    “妈妈啊，妈妈确实都是伟大的。”司马楠怔怔地说着违心的话，眼中的星火慢慢黯淡起来。

    沈豪知道司马楠跟张桂香的关系，也知道司马楠说这话时心中的感受。他笑着岔开话题，道：“对了，小楠，你还没说你之前为什么那么高兴呢，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好事？”

    司马楠把手臂支在餐桌上，怔怔地道：“司马怀的手术成功了，我妈非常高兴，第一次夸奖我，还第一次和我拥抱在一起。”

    “我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高兴，我也知道她真正想抱的不是我，但我就是高兴。因为从司马怀出狱开始，我们母女之间就再也没有过这种亲近的感觉。”

    “可是高兴过后我又觉得心酸，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变成那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把一位妈妈改变成那样。”

    “那时候我想找人分享我的心情，我想向人倾诉我的想法，我想找人请教很多为什么。然后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然后我莫名地就高兴了起来。”

    “噢，是这样么？”沈豪附和，用手指拭去她眼角漫溢出来的泪水，劝慰道：“小楠你其实不用这么难过，想开些。要知道子女终有一天会长大，他们会离开父母。而他们的父母只能互相慰藉取暖，……”

    司马楠的眼角弯下来，灿然笑道：“沈豪你想错了，我并没有难过，我是在高兴。我高兴是因为我打电话你第一时间回应，我高兴是因为我明白了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原来是那样美好。”

    “我的泪水不是为我自己而流，是为我的妈妈，因为我知道她的爱情交付给了一个人渣，因为我知道她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幸福，因为我知道即使那样，她也会坚持下去。”

    “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这就是值得牺牲一切的爱情。”

    “我很不幸，因为我是妈妈爱情的牺牲品。但我又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知道我找到了我自己的爱情。”

    “我爱你，沈豪，你爱我吗？”

    ……

    沈豪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司马楠的表白，他犹豫了。

    他不是个品德有多高尚的家伙，相反，他自认是个俗人。他的梦想是像战神百里破那样，可以有多个妻子。

    这很混蛋，沈豪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跟贾静雯上床，并且一次又一次毫无廉耻地想要把荆诺和薛如两个兼收并蓄。

    所以他在面对很专情而且似乎很刚烈的司马楠的时候，他退却了。

    “小楠，你明白的，我这个病……”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拿出上一次糊弄司马楠的借口，道：“脑癌这个病治不好的。幸运的话，可能会多活几年，不幸的话甚至连明天就有可能睁不开眼睛。”

    “所以，我不想拖累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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