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常常会玩一种弹玻璃珠的游戏,一些手劲较大的孩子如果再运用上那么几分独特的巧劲,就可以将其他孩子的玻璃珠击出裂纹,然后抚掌大笑。而那些受害的孩子除了捧着自己心爱的,曾经完美无暇的珠子默默伤心流泪别无他法。因为自己的珠子虽然好看,却太过脆弱,而那个施害的强壮孩子对自己而言,又是万万不敢挑战的对象。
所以这个孩子有一天花了一年的零用钱买了一颗璀璨又坚硬的白玉珠子,得意洋洋的再次挑战那个强壮的小孩时,却发现,对方已经长得更加高大,而来时并没有拿什么珠子,只是手中拎着一把铁锤。
“报!”
“说。”李霁向打马冲过来的传令一努下巴,军中有军中的行事方法,几个月来李霁已经渐渐熟悉了,他甚至觉得,做一名驰骋沙场的将军比在宫中永无休止的勾心斗角有趣的多。
“高丽军已经溃散,残部正在回逃,刘将军问殿下是即刻追击,还是等大军集结。”
李霁冷冷哼了一声,“回去告诉刘文昭,要么尽斩敌首,要么全军覆没。”
“是。”传令的回答有些勉强,打马也有一些迟疑。
“等一等。”李霁突然说道。
“是。”传令有些欣喜,以为自己故意放慢动作取得了让殿下回心转意的效果。
“若是敢改一个字,你知道后果。”李霁的话向从口中射出的冰棱,传令一哆嗦,答了一声,扬鞭逃离了这里,去传递那个他确信会将所有兄弟们葬送的命令。
“剩下的事交给刘文昭就好,我们回落箭关吧。”李霁转过头,温柔的说道,语气再不复刚才的冷冽刺骨。
李雯看了看正在一架简陋马车上下忙碌的林下,回答道:“我还是回京吧,这次偷跑出来,母妃不一定有多担心。”
李霁眉头微蹙的看着这个突然懂事的妹妹,瞬间理解了女儿心事,笑着说,“也好,毕竟苦寒边关不是女孩子该带的地方。”顿了顿又转头看向陈夙昌,“路上还请多照顾了。”
陈夙昌深辑一礼,自从李霈被剥夺皇子的身份,他已经成为了太子与四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而此刻四皇子李霁的态度如此冷淡,恐怕是已经猜到了自己与孙铭举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心灰意冷的放弃了他。
正这时,只见孙铭举从前方打马回来,向李霁施了一礼说道,“此间的七百里已经损毁了,还请殿下留心,如果刘将军此行能带回一具完好的七百里,对我朝无疑有极大的好处。”
李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话。
雨霖铃苏幕遮两姐弟已经带着尚在昏迷的戴星昂离开了,而翠翠找来了很多棉被,将还在高烧不退的沈姝紧紧裹在里边。至于那位高丽小王子还在捆着,扔在马车的一角,时不时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周遭,偶一瞟到陈夙昌,却连看都不敢看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几个人再次与李霁拜别,带上十名充当护卫的军士,随着马车吱呀轮响,缓缓消失在纷纷洒洒的大雪中。
“你怎么看?”李霁突然问道。
此时虽然还有百十来位军士在四皇子左右,但他问的不可能是别人。礼错望着老友们远去的身影还有些发愣,被突如其来问的一怔,但毕竟随侍多年,就算说不上心意想通,这一点默契还是有的,转眼就明白了李霁问的是什么,思考一下,恭敬回答道:“殿下,此次来犯的高丽人虽然凶悍,但绝不是主力,更何况,高丽境内还有那支百花军团,如果让刘将军就这么冒然轻进,恐怕”
话没说完,就对上李霁森冷可怕的目光,礼错不敢说下去,只深深低着头。
“与他们一起,你身上的草莽气也重了许多。”李霁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高丽人真的敢跟我们撕破脸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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