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歇性精神病又犯了”陈八岱嘟哝着,示意夏尔巴点火烧水。
闵先生没有说话,在水坑的另一头趴下来,伸手在水坑里掏,手拿出来的时候,是满手的淤泥,闵先生用手揉搓着淤泥,露出淤泥里包裹的东西——几颗人的牙齿!
“靠”陈八岱觉得自己的胃在翻腾,要不是肚子早就空空如也,这时候已经吐了一地!
这就是一个死人躺过的地方,而且肯定不止一个死人躺过!陈八岱后悔刚才没有分析一下情况,这片地方到处都是死人的牙齿骨骸,这个水坑怎么会幸免呢?
“这还弄不弄?”夏尔巴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迟疑地问道。
“先不弄吧!”陈八岱一屁股坐地上,恨恨地说道。
“这我们没水了。”夏尔巴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没水了,可是这儿是死人泡过的水你喝得下吗?”陈八岱烦躁地说道。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守着金山要饭,而是守着水渴死!
“哎”夏尔巴把已经架上炉头的饭盒拿了下来,放在一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发呆了。
陈八岱的脑子里来回地就萦绕着两个字“倒霉”,这两年算是倒霉透顶了,读大学的时候为了生活,差点耽误了学业——虽然陈八岱觉得那个学业耽误不耽误,都得耽误自己赚钱糊口。
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打小抄作弊,勉强拿到学分达到及格线拿到了毕业证,可惜这三流专科的毕业证含金量的确有些让人汗颜,看着同学们纷纷喜笑颜开地进了各种家长安排好的单位里,或多或少地领着工资提成,起码不用忍饥挨饿,可是陈八岱的爹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唯一可以给他安排的就是回家种地,陈八岱不想种地,无奈手里的敲门砖又敲不开各种好工作的大门,只好选择了这么一个没有门槛的行业,或许这么说也不准确,这个行业的门槛还是有的,比如吃苦耐劳,比如不怕死,比如运气好,陈八岱恰好符合,加上汪兴国那强大的求生技能和百科全书般的求生知识,陈八岱觉得自己可以大干一场,可惜没门槛的行业竞争更是激烈,行业里的人当面和和气气对陈八岱叫一声“金刚”,甚至还能低声下气叫一声前辈,可背地里拆台的事情可没少干,一路不顺,跌跌撞撞地和汪兴国两个人走到今天,眼看也拖进大龄青年行列了,连个女朋友都交不到,这让陈八岱相当地郁闷,这时候闵先生找上门来,要来棺材山,而且还不计较价钱,陈八岱刚觉得命运的女神是不是开始垂青自己了,没想到又这么倒霉地掉进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洞底,一路上排除千难万险,眼看着能出去了又变成了井底之蛙,就算是井底之蛙吧,还守着一个堆满死人的水坑没水喝!你要说,这不是倒霉,那是什么?
三个人坐在水坑边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犹豫着,毕竟心理上这一关要过去并不容易。夏尔巴早就口干舌燥,好几次拿起水壶,可是一想到水壶里那点可怜巴巴的水还不够自己一口喝的,又叹一口气放下,陈八岱摇摇自己的水壶,也恼火地扔到了一边,缺水仍旧困扰着他们,但谁也没有下决心喝这死人水坑里的水。
“我看看地图。”闵先生伸手问夏尔巴拿走了地图,把夏尔巴画的线路图也拿了过去。
闵先生要验证自己的猜测,如果20年前那个故人的推测是对的,这里是巫师一脉的迁徙地,整个棺材山和外围的村落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太阳葬,棺材山里也会是一个太阳葬的分布形制,而正中心就是代表了死亡的这个墓场!
“没有人能绕得过死亡!”这是一句楼兰的谚语,死亡对楼兰人而言,特别是巫师,有着崇高和特殊的意义,闵先生相信不管走到哪里,这些巫师都会保留着楼兰的特殊葬俗。
仔细地看着标线画过的图,以棺材山为中心,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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