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里也有看不过那些流民在扬州城外餐风露宿的住户,随了楼家大公子的风气,去给城外的流民送粮食。
那些聚拢在扬州城外的流民日益安分下来,外面渐渐的还搭了些帐篷起来,又过了一月有余,扬州城开了城门,城里一些富贾乡绅,都还设立了施粥棚。因为那流民数量甚众,扬州城里一时接纳不了那么多,楼家的大公子就发布了告示,给楼家其他地方的产业招工人,这些流民各个都饿的瘦骨嶙峋,好不容易从战乱里讨了一条命回来,能有一顿饱饭吃都已经感恩戴德,听到楼家招工,不愁三餐,还按月发工钱,一些流民里的青壮就前去应聘。
楼家挑了一些,叫那些人签了卖身契,又发了一些钱财,就将那些买下来的流民充做工人收到其他的城镇去了。
扬州城里的乡绅富贾学着楼家的法子,也招了一些青壮,送去各家在其他地方的产业,扬州城里的流民一下子就少了许多。但更多的还有一些老弱妇孺,楼家又买了百十个女子充作丫鬟,百十个青壮做家仆,分到楼家闲置的宅子里。
楼家实在是家大业大,这一下府里有多了百十号人,连着陆明影那里就又多分了四个伺候的丫鬟。
楼娇那里就更不用说了。
楼娇身边一共二十四个婢子,伺候洗漱的四个,侍奉沐浴的六个,磨墨奉茶的又是四个,用膳时候布菜的四个,懂琴棋书画在公子闲暇时解闷的就更多了,现在府上又买了许多丫鬟,都是粗使的,伺候不了主子,就安置在后厨里,用厨房师父的话说,光是切葱丝儿的,都一下子多了四个了。
青壮被挑走了,一些老弱妇孺被落了下来,楼家又出钱在扬州城外面建了一处农庄,购买了一些田产,又安置了许多人进去。因为这几乎是赔本的买卖,这老弱妇孺不像青壮那样能赚钱,所以也只有楼家在做这事儿。
本来是叫各个州县都头疼的数万流民,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安置处理好了。
楼娇出行时候的排场更大了,八人抬的大轿,珠玉琳琅,绫罗绸缎铺就,夹道十几个美艳婢子一路护送,几十个家仆旁边伺候,一些城中酸儒乡绅,却从来不说楼家一句是非。
有些住在扬州城外的农庄里安定下来的妇孺,有时进城来,看到楼家的大公子出行,还牵着孩童去跪拜。
陆明影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在西域,那些有钱的富人多是和马贼勾结,欺压平民,遭人记恨,要么为富不仁,穷奢极侈,但这楼家的公子,明明过的也是穷奢极侈的生活,却被人拥簇传颂。实在是奇怪。
只是这楼家的二公子,对楼娇这么一个人就不太喜欢了。连带着楼娇安置到楼府的西域人陆明影都看不顺眼起来。
楼翊对楼娇安置流民入府一时已经有了些不满,但楼夫人不管,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开始挑陆明影的刺儿。
就比如陆明影用饭的时候,楼娇知道他吃不惯扬州城的食物,就专门找了几个做烤肉馕和油饼的厨师,每日单给陆明影做饭。陆明影不知道,以为旁人吃的都和他一样,有次楼翊过来,见到陆明影手抓油饼和烤肉,嘲笑道,“番邦人果真粗俗不堪。”
陆明影知道粗俗的意思,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
但伺候他的丫鬟也是中原人,虽然有楼娇的命令,但看着这么一个用手抓食物的西域人,也是有些轻视的。
这样的事多了,楼娇也有所耳闻,连同楼翊几次羞辱陆明影的事,他也听到了。
但陆明影毕竟是外人,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去斥责自己的弟弟,叫婢子将陆明影叫过来。
陆明影过来了。
楼娇坐在主位上,看了陆明影一眼,“你这段日子在楼府过的如何?”
陆明影点头,“很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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