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别闹七
几日后,魏忠贤派去肃宁查探的人回来了。
沧州肃宁顾家的宅子已经人去楼空,照屋子里桌椅上覆盖的尘土推断,里面的人应该是两个月前就搬走了。
换一句话来说,估摸着原身刚坐进来顺天府的轿子那天,顾家就搬走了。
想来是怕原身伺候不好魏忠贤遭到牵连。
听了这个,顾棉心里一阵悲哀,记忆里原身的父母对她也是极致疼宠,没想到竟会做出丢下女儿独自活命的事,现在想想估计锦儿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才敢拿着玉佩试图顶替她。
那人汇报的时候大薇二薇几个也在场,想到前几日锦儿的那个事件再加上几天的这个消息,她们顿时对顾棉产生了深深的怜惜。
于是顾棉发现这几天府里上下对她似乎都格外小心翼翼,就连一向严肃谨慎的大薇竟然也会主动给她找画本子看了。
又是一天,顾棉照旧早起伺候魏忠贤穿衣洗漱,两人一起吃过饭后魏忠贤没有一丝征兆的往她手里塞了个盒子。
顾棉一看,手上是一个圆圆的盒子,掀开盖子一阵淡淡的茉莉清香迎面而来,盒子里是一团淡粉色的膏体。
胭脂
顾棉伸手抠了一些在手背上匀匀抹开,那一片的皮肤顿时添了些颜色,凑到鼻子边闻了闻,香而不浓。
看来这就是魏忠贤那天说的“自制胭脂”了。
“阿棉谢过九千岁。”
“还有几盒,咱家让魏三给你送去了,”顿了顿,他又快速说道“日后没了可自行来跟咱家要,外头的那些莫要用了。”说罢一挥袖子手背到身后转身迈出屋门。
魏忠贤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口,顾棉这才低头仔细看手上的盒子,白玉质的,上面绘着一个临窗梳妆的仕女,只有个侧脸但已经能看出颜色不俗。
回到晚香居大薇迎上来“夫人,千岁爷让魏三送来了几盒胭脂。”
顾棉点头随她进屋,妆台上放着一排四盒胭脂,加上顾棉手上这个正好五个,大小一样的五个白玉盒子,一溜排开格外好看,上面绘着的俱是仕女,或卧榻而眠或穿花扑蝶,看起来似乎是同一个人
顾棉还待细看就听一旁的三薇叽喳道“咦这不是夫人吗”
她这一提醒,顾棉再去看果然是有些像她,二薇点头“确是夫人。”说着她指着第一个临窗梳妆的玉盒“这身杏色八幅湘裙和月白色小袄是那日千岁爷陪着夫人出门时夫人穿的,头上的簪子也对得上。”
大薇指着跟前那个卧榻而眠的接道“这身妃色簇金海棠长裙是那日夫人信期初至时穿的。”
看来夫人心情不好,千岁爷也着急了,这胭脂制起来颇为麻烦,千岁爷竟在这几日内做出这些,那玉盒上的画一看就知道是千岁爷的手笔。
谁说咱们千岁爷只是个宦官不懂女人的
顾棉的目光却落在了末尾的玉盒上,绘着的女子一袭大红嫁衣身后杏色外衫落地,俨然就是那日初见时她的模样。
三薇却有些误解了,笑嘻嘻地打趣“你看千岁爷连夫人穿嫁衣的沐阳光都绘出来了,想必是有些等不及了吧”
二薇在她腰间拧了一把“还不快收起来摊着做什么”
中午顾棉做了吃食带去司礼监,这些日子她每天都陪着魏忠贤在司礼监待到下午,然后一起回府。
今日做的是翠玉豆糕和金丝蜜枣,天儿渐渐热起来了,各地的水果也接连陆续送来,她又切了些水果,整齐的排在盘子里煞是好看。
到了司礼监魏忠贤照旧是在扔折子,又是一个被他仓皇赶出来的官员,这些日子这些官员都知道了九千岁府多了一个夫人,日日来为九千岁送吃食,此刻见到她那官员忙不迭打招呼“夫人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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