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燕执翻身上马,找准了方向就往西边而去。
将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带好,燕执没有急着赶路,他身上有伤又缺医少药,若不是他自己懂些医理,只怕那两剑就能要了他的命。
慢慢悠悠一路躲着流民往西边走着,燕执不清楚他走了多少天,只知道路上的流民一直在增多。
赵国如今可有大战
一个人在路上没有任何消息来源,不远处又出现了一波流民,燕执弃了马,将衣服弄的乱了些而后到流民之中打探消息。
少年人看起来不甚强壮,身上还带着些未干的血迹,孤身一人从外面走来看上去可怜极了。
流民里的老人看到有人过来警惕的将女人孩子挡在了后面,发现是个十几岁还身上带伤的少年之后才稍稍送了一口气,“后生从何处来”
“自邯郸而来,只是路上遇到劫匪,如今只剩小子一人”
略带沙哑的声音慢慢说着,燕执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这些人自己就会替他想好。
果不其然,在这乱世之中见多了生生死死,出来的那老人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粗糙的大手引着燕执走到火堆旁边。
“秦人又打到了晋阳,那里待不住,也只能逃亡了。”
带着几分感激朝着老人点点头,燕执没有和孩子们靠的太近,这些流民并不信任他,能留他一晚已是勉强,若是他有什么异动,只怕接下来就要被赶出去了。
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坐在一旁,燕执垂眸听着这些人说话,一直等到深夜人声渐散,四周只有木头在火里噼噼的声音。
睁开眼睛看着各自入睡的流民,燕执换了个姿势蜷在石头上,身体依旧是紧绷的状态。
直到天明,流民们醒来准备接着上路,燕执揉了揉脸和不远处的老人说了两句,然后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
当年晋国公卿赵简子的家臣董安于在西依悬瓮山、东临汾河地带据险筑城,因在晋水之阳,所以取名晋阳。
三家分晋之后,赵国的都城便建在了晋阳,即便后来赵敬候迁都邯郸,晋阳城也依旧是赵国重地。
看着外面驻扎的大批秦军,燕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这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赵国秦国以东燕国以西,而邯郸又靠近燕国,如果他自己要去秦国,没有几个月绝对走不过去,而现在,秦军竟然打到晋阳来了。
将马放在城外十里处的林子里,燕执看到林深处有水流,带了仅存的药以及干净的布料就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走的艰难,身上的伤也不能掉以轻心,好在他离开邯郸时带够了衣物,用来缠住伤口足矣。
将身上染血的布条扔下,燕执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坐在水边皱紧了眉头。
这个时候攻赵的将领蒙骜
眼睛一亮从记忆里翻出最近的战争,燕执盯着远处的秦军军营目光有些灼热,不过很快,想到现在的处境,眼底那些兴奋就逐渐消失了。
就算秦军招兵不论出身,但是现在还没有在别国招兵的先例,刚打下来城就要城里的百姓从军攻打本国,没有哪个将领蠢到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更不用说他还不是晋阳百姓。
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完全找不出漏子可以钻,燕执叹了一口气,然后准备走远一些避免被人发现。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秦人本就彪悍,商君变法之后更是严苛,军中纪律赏罚极为严明,此次带兵的更是历经几位秦王的大将蒙骜,想钻空子更是难上加难。
自从嬴政从赵国离开,他们俩就完全没了联系,这会儿不像大唐一样有驿站,想要传信那是异想天开,过了那么多年,估计早就将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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