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郁清支支吾吾的样子,周朦胧不由得太阳穴一阵烦闷,她翻了个白眼道,“你们难道是真打算眼睁睁看着周家祖宅被划出去一块不成?宅子不是铺子,卖出去再想买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噢呃”周郁清挠挠头,他不知道周朦胧这脾气从哪里来的,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五叔五婶这次是闹的过了些,可是父亲也与我说过了,这也是没得法子的事情,救急不救穷,五叔在外面的开销实在是太无节制了些,我们三房也就现在手头才宽裕一些,帮五叔在外面填补的话,勉强填得了一回两回,时日一长也是供不起的呀,而且五叔向来是如此的,父亲说就是大伯在的时候,也管不住他,父亲更是没有那个信心能让五叔改邪归正的”
姐姐向来对周家不大感冒,怎么这次五房的事情,姐姐倒是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周郁清觉得不敢说,心里却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大房和三房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够忙得唿哧唿哧的,哪里有那能力去养活起穷奢极欲的五房呢。
当然,周郁清显然也没有期许过已经嫁出来的周朦胧去兜这个底子的。那也太冤大头了。
现在的情况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五房有难,没法支援。
周朦胧揉了两下太阳穴,真是个生瓜蛋子,丢到铺子里去忙活大半年了,还是练不够,跟不上她的节奏。
周朦胧想着刚刚戚廷岳那生人勿近的脸色,还是打起精神来深吸一口气,努力找点耐心回来,不然若是她不耐烦了脸色不好了,一会儿戚廷岳还以为周郁清怎么烦她了呢,那更不会有好脸色给周郁清了。
她纤细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恨不得这是在敲周郁清淤塞的脑子,“那你觉得,周家巷住进了外姓人,周家在沥州就脸上有光了?几百年的老宅子都要变卖了,外人会觉得周家乐善好施兄友弟恭呢?还是觉得周记经营有道实力雄厚呢?我敢说,现在满沥州人都在等着看周家巷的笑话呢你觉得那来看宅子的,有几成是真心想买的?有几成是借机来看热闹看周家出洋相的?这样三番两次上门来看,又没人买,到时候五叔他们能把宅子卖几个钱出去呢?”
周郁清额头冷汗直冒,他急得站起身来,脸色发白,“姐姐说的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可是做事也得量力而行啊,不说洋哥儿才六七岁,就单单五叔一个人,我们三房和大房也是养不起的啊,他又不是只要管一日三顿饭有吃有住有穿就行的了,他那样前几日到家里来借钱,母亲还让管家一直跟着五叔身边,生怕他摸了家里什么东西又拿出去典当呢”
说白了,周世钊那德行,谁都把他当贼来防了。这自是也怪不了别人的,谁让他把自己过的跟个蛀虫硕鼠似的呢,谁敢招他谁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周朦胧两眼一翻,毫不客气两个大白眼珠子瞪回去,“那你们也不能就这样坐着看戏啊?就差拉个板凳坐五房门口给别的来看戏的搭台卖票了是吧?”
“那那倒不能,不过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周郁清委屈的撇撇嘴,这时候倒是露出十几岁少年人的样子来。
“哒哒哒”周朦胧不耐烦的在桌子上一阵敲,手指头灵活的翻飞着,“没办法,没办法就算了?你们就没想想,放任五叔五婶这样闹,对三房和大房这边有什么影响吗?”
周郁清茫然的瞪着眼睛,只要不让五房赖上,能影响他们什么,不过是换个邻居少个亲戚罢了吧。
周朦胧恨不得拍拍眼前这愣头青的脑门子,“分家是分家了,可是外面的人谁管你分家了,说起来都是周家。不说别的,眼下马上就要备过年的年货了吧,入冬前,铁定要把今年秋冬到明年春天的货全铺好了,是不是?往常铺货总要去几个钱庄借点银子周转的吧?周家巷的老宅子都要卖出去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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