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你这样问，我会误会你关心我的，又或者是，你生气于你的宠物脱离了你的控制，而这件事，损伤了你的尊严？”

    艾瑞克一愣，江黎脸上那种无比轻松的笑容他已经十年没见过了，如今看到，却莫名的觉得一阵寒意。

    而下一秒，江黎就证实了他的寒意不是出于虚妄的猜想，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事实。

    “不用担心你的尊严，艾瑞克，要不了多久，你憎恨厌恶了十年的这个人就会永远消失在这片天地，所以，亲王大人，你的尊严，依旧完好无损。”

    说到最后，江黎甚至俏皮的对艾瑞克眨了眨眼睛。

    艾瑞克呆在了原地。

    这几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内心中却就是升起一个念头，他听不懂，他不要听懂，只是到了最后，他还是问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连艾瑞克自己都吃了一惊，他从来没听过自己的声音这样干涩过，而且不但干涩，还夹杂着一丝颤抖。

    江黎没有说话，只是努力让自己坐的离油灯远了些，于是江黎的整个人，和他身后的背景，全数被艾瑞克看到了眼里。

    “你”

    艾瑞克瞳孔猛地放大，喉咙里更是差点发不出声音，他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江黎身下绘画的法阵，以及对方四肢上锁着的锁链，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来自哪里，又有什么样效力。

    定了定神，告诉自己要冷静后，艾瑞克才再次开口，他冷笑：“辛辛苦苦逃回联盟，结果迎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只不过也真佩服人类的阴险狡诈，对于你这样的功臣，竟然也舍得这样对待，不过也难怪，谁让你现在变成了血族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会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不过，诺尔，这样的下场，你后不后悔？”

    “我为教廷做的事？”没有理会艾瑞克的奚落，江黎轻轻笑了：“你是指，背叛教廷吗？”

    “你背叛过教廷？”艾瑞克这一次是真的震惊了，他把江黎的身家背景和过往经历调查了个彻彻底底，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消息，他本想说诺尔又是骗人，但看到对方眼中的轻松是那样真切，艾瑞克立刻明白，对方此时说的一定是真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低声咆哮着。

    “其实很简单啊，”江黎笑容很平和，“因为当日我虽然引你入伏，但其实办完事后就回头来救你，你当时没注意到一楼的守护者已经被制住了吧？告诉你，其实那就是我做的，而且，如果当时你出手再慢上几分钟，我只怕已经用怀里的武器，对教皇大人动手了。”

    艾瑞克愣住了。

    他今晚愣住的次数，比他这一辈子的次数都多，好半响，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可能，当时”

    话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他想起来了，江黎那时脸上的神情是有些奇怪，不过他以为对方是紧张，就没去多想，而且他们冲到一楼的时候，是有个守护者被一团绿光禁锢在角落里，不过当时他急着回去进行自己的计划，也没有多注意。

    但如今看来

    艾瑞克心直往下沉，如果江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对他做的一切，还有这十年来的折磨

    “不”他下意识的否认，而且眼神更加凶戾：“不会的，你没有理由那样做，你出生联盟，被誉为青年一代中的佼佼者，联盟上下对你异常看重，前程远大的你，没有理由那样做！”

    但艾瑞克心里，一个荒谬之极的念头，却已经渐渐浮现，只不过，他没有胆量去想，也没有胆量承认。

    “理由？那个时候，我有的。”

    江黎再次笑了笑，但这次艾瑞克注意到的，却是那时两个字。

    “因为，当时我爱上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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