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绑了你这么久,你活动活动吧。”
柳宓就像是麻木了一般,任由他摆动。
就在那个男人,以为她又会持续下去的时候,柳宓突然坐了起来。
静谧的空气中,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薛丁,宋丁海死了,你知道吗?”5
背对着他的男人,浑身僵硬。
“你认错人了!”高大的身躯,此时竟然有种落荒而逃的慌张感。
“你就当我认错了吧,你能坐下,慢慢的听我说几句话吗?”两天多不吃不喝,又痛苦的大哭,她此时的嗓音早就不复最开始的清脆了。
她粗粗的,沙哑的声音道,“你可能不知道谁是宋丁海吧?那个人,是我跟我另外一个朋友,很好,很重要的人,我跟我另外的一个朋友,年少时初识,从此后,一直是共进退的。”
她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了一般,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
“我们以前,很穷,穷到什么程度呢?什么下力气的活都干过,可是我们又是快乐的,因为为了维护我们之间的友谊,以及那些可笑的尊严,互相瞒着彼此”
“他对你很重要?”被她留下来的那个男人,出声询问。
柳宓点头,虽然她此时的笑容还带着几分飘忽,几分讽刺,可从嘴里说出的话,却像是以往无数次的那样坚定,“是的,很重要,在当初他为了救我,被人硬生生的砍断了五个手指的时候,就已经在我心头,占了不能动摇的地位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此时步伐都僵硬了几分。
他不受控制的朝着她走近了两步。
“真的?”
“嗯,真的,就算是他后来不择手段,爬上了高位,就算是他曾经背弃了自己的诺言,设计把我们一起创造的心血都毁于一旦,他在我心底的地位,也一直没有动摇过”
“那,现在呢”
薛丁重新面对着她,摘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罩。
柳宓鼻子越发的酸涩了。
“为什么,为什么真的是你啊!薛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怎么有朝一日会走到这一步的”
他身上系着的香囊,是自己送给他的,因为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见他脖子手臂上满是蚊虫叮咬的痕迹,所以放了些防蚊虫的药草,他腰上佩带的那个璎珞,是她三年前,亲手给他打的,因为那个人物,只有她才知道是谁。
饶是过了几年,那璎珞已经不似当年鲜艳,可又怎么能瞒得过她的眼?
在他出现的第一次,自己就已经认出了他。
她也想起来,为何当初,秦淮提起他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想必,那时候秦淮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吧?
所以才让她小心他,可是,对方是薛丁啊,是她辜负最多的薛丁啊!
柳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薛丁单膝跪在地上,缓缓的,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把她抱在怀里。
他仰头这看着那个天窗,眼底也带着湿意。
是啊,是啊,他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哪里出错了呢?
是在他最开始杀了江清鸿的随从时,而后一走了之?
还是他不择手段的进了这个帮派,一路披荆斩棘的爬上了二当家的位置?
又或者说,在得知大当家入狱,他化了身份,投入到阉党手下替他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时?
还是说,当初因为嫉妒,他伙同旁人,把菊花酒的方子泄露,让人坏了原酒的时候?
他做的错事太多了,已经回不了头了。
山下,一行人,正悄悄的往山上的方向走。
夜深人静,山里寂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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