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她的背景,就光是她被恐怖分子关了六天,还能支撑到他们救援的这份勇气,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不简单了。
更何况,听乔疏狂的意思,他们能够找到她,还全靠她胆大心细的留下了条线索。
这何尝不是一份睿智?
想着,汪蜓婉的脑海中,飘过导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心这东西,最复杂,也最能掩藏真相。所以,看人心,和看病一样,不能只看表面。因为表面留着的,往往都是假象!
“你为什么要留给世人那样的假象?唔我好像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呢喃着,汪蜓婉的眼里,闪过灼灼的暗芒。
却很快消失。
收回视线,她抬头看了眼点滴,就站起来调整了下点滴的流速,并伸手帮她拢了拢头发,又给她换了个冰贴贴在额头。
无聊的在椅子上又坐了会儿。
她的五脏庙开始造反,咕咕的叫了起来。
可眼下就两人在屋里,薄景菡还混睡着,所以她倒也没多尴尬,就是饿得有点心慌。
难受啊!
难受
汪蜓婉哀叹了声,伸手压按住胃部。
而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眸光中没有来的闪过一抹厌烦,饿的连站都懒得站一下的汪蜓婉,一想自个儿还在陆琰家里,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可探进来的,却是乔疏狂略有几分憔悴虚弱的俊脸。
“她怎么样了?”
“退烧了,人还没醒。不过多睡会儿有益于养病,总体情况还算好!”
汪蜓婉按压着肚子,漫不经心的回答了句,并朝旁边让了让。
她以为他要进来,可他没有,只是站在原处,未动分毫。
“唔那就好!”
沉吟了声,乔疏狂探头朝房内看了眼。
淡淡的酒精味萦绕鼻端。
静默数秒后,他忽然朝汪蜓婉笑了下,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辛苦了,下来吃点东西吧!琰子等会儿就上来,用不到咱们。”
许多人,在经历了超过承受范围的事情时,会本能的选择,让自己缩回安全的防线里,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不悲不喜的躲避着现实的残酷。
薄景菡或许就是着“许多人”中的一个。
浅昏迷的状态,就是她在逃避现实的一种本能。
但她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一整晚,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烧一样,灼烧了她所有的力气,仿佛呼吸都烫的吓人。
酒精味,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种属于某个男人的清冽。
迷迷糊糊间,她甚至感觉得到,有一双手坚定的握着她的,伴随着轻声安慰,仿佛输进血管中的药水,使她逐渐冷静安稳。
好似,有这双手,这怀抱在身旁保护着,那种恐慌就能稍稍平静下来。
但乍一惊醒,在四下无人的房间里,那种恐慌就犹如潮水般的再度涌上心头,侵袭着她混沌的思维。
血腥,残暴,充斥着杀戮的味道!
那浓浓的,让她忍不住想要吐的血腥味,似乎再度萦绕鼻端,恶心的她想要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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