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是最为睿智的白芷君,也不觉得自己能保住这里的土地,自然是打了狠狠抢一把就走的心思,于是命军卒放手大掠,不禁烧杀,完全就是要将舒巢变成一片白地的架势。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伴随着手下士卒行囊越来越臃肿,甚至军营中都藏了女子之后,不仅行军速度,连军纪也不可避免地松弛下去。
而在舒巢之地,乡野密林之中,仇恨的目光越发汇聚,几乎形成一把大火,要将他们焚烧殆尽。
四月十五,三家联军杀至舒巢城下。
舒启面颊消瘦,眼袋漆黑,与之前潇洒倜傥的模样相比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望着城下烽烟,几乎是泪流满面:“治军无道,惨败于敌,致使封邑遭掠,我有愧也!”
城下,使者耀武扬威,大声命令着投降:“尔兵不满五百,还不投降,城破之时,必玉石俱焚!”
“主君,万万降不得!”
一个封臣连忙进谏:“这三家封君贪婪,一路杀我子民,烧我房屋,焚我庄稼,此仇不共戴天!”
“此辈若豺狼,一旦入城,必生灵涂炭啊!”
联军暴虐之名早已传出,满城国人誓死不降,甚至主动动员,青壮上城墙御敌。
舒启见着这一幕,只觉血气上涌,大声道:“封君守国门!本君得王上册命,必誓死不降,与敌人周旋到底!”
……
与此同时,舒鲍城内。
舞乐升平,美酒珍馐,鼓乐齐鸣。
段玉端坐主位,正在款待舒鲍君舒让。
这莽汉当初不知死活,挡在龙蛇营兵锋之前,被秦飞鱼一枪挑飞。
所幸体格强壮,身上铠甲甚厚,再加上一点运气,没有在冲锋中被践踏而死,得到了段玉救治。
只是段玉救他也没安什么好心,随后就以他为人质,逼开了舒鲍城邑的大门,来了个鸠巢雀占。
这位封君数代的积累,大量美玉珍珠,金银古玩,府库内的存粮,乃至兵器盔甲,都成了段玉囊中之物。
舒让是个蛮汉,之前还想仗着勇力,挟持段玉逃走来着,被段玉亲手收拾了几顿,终于认识到彼此间的差距,老实下来。
一曲即毕,段玉挥挥手,让舞姬与乐班下去,举杯敬酒:“能有此胜,乃诸位之功也!饮胜!”
“臣等不敢,这都是主公英明神武之故!”
底下臣子一饮而尽,只有舒让,觉得嘴里很不是滋味。
“之前有军报,朱鸢、曲易三家联军攻打舒巢城,不克!舒让你如何看?”
段玉却没有准备放过他的意思,直接问着。
“浦西诸侯,除了君上之外,尽皆土鸡瓦狗尔!”
舒让很是不屑地道,若给他遇到的是另外一家军队,或许就不会有着如此惨败,奈何时也命也,遇到克星,算他倒霉。
“此时浦上,哪里还有援军呢?”
段玉又继续问着。
舒让脖子一梗,却是沉默下来。
浦西诸侯来势汹汹,在大败群舒的威吓之下,那些小邑之主连守着自家城池都来不及,哪里还有胆出兵?
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些吴越人主动退去,又或者芝城白罗来援了。
这时候,秦飞鱼就说着:“芝城乃南句州大城,有民万户,驻军上万,白罗也是南楚大将,精于用兵!不可不防!”
相比于吴越而言,南楚的将门世家就多了。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白氏与项氏。
这白罗便是白氏之人,正经的将门出身,有着传承,初出仕就为校尉,讨伐贼匪数千得胜,没几年就积功为将,外放一方领兵五千,满足了兵家晋升的条件。
可以说,绝对是天生的高富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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