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被松音的小女儿神态惊呆了,目送她的背影半晌,呵呵傻笑两声,心里却喜滋滋的,“青莞,你别欺负她。”
“哟,哟,哟,这么快就护上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青莞故意秀眉一挑,装着生气的样子。
蒋弘文一脸求饶的神色,陪着笑道:“没有,没有,都是我的错。回头你来欺负我,怎么欺负都成,七爷我绝不说个‘不”字。她身子不好,禁不得怒。”
青莞见他伏低作小,玩笑到此为止,扬眉道:“那你自罚一杯。”
“一个人喝多没趣。”
蒋弘文浑不在意,举杯朝史磊碰了碰,“磊爷,你陪我,咱们许久未见,好好干一杯。”
史磊正惊心于青莞的一颦一笑。
他与她相识这么些年,从来看到的是一个少年老成的她,何曾有过如此生动活泼的时刻。
那笑干净,纯粹,如同一个少女般明媚,快活。这才是她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
史磊心中大为宽慰,正欲说话,眼角却见陈平匆匆而来。
“小姐,军中有信到。”
青莞忙起身迎出,“快拿来我瞧。”
陈平将信递上,青莞迫不及待展开,只扫了几眼,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何事?”蒋弘文与史磊见她神色不动,忙起身围过去。
青莞极力稳住心神,低声道:“铁占找到了,正在押送入京的路上。”
“找到了?”蒋弘文微惊。
青莞看向他,“还有一件事,刘健的小妾在镇北军中做军妓,他的正室和其它妾室,均已受虐而死,死前也都是军妓。”
“什么?”蒋弘文与史磊面面相觑。
青莞将信递过去,“你们自己看吧。”
蒋弘文看罢书信,心中已经惊极,一个盛府的逃奴,如今成了镇北大将军的贴身侍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怪不得他们寻了两年,将大半个大周国都寻遍了,竟然没有半点消息。
“确实匪夷所思。”史磊叹了一声。
青莞垂下眼睛,片刻后又抬起,“弘文,你迅速安排人去接应,务必小心翼翼,我要早些见到他。”
蒋弘文当机立断道:“此事事关重大,别人我不放心,左右已经到了山海关,我快马加鞭,两日便能回来。”
青莞想到明后两日正是休沐,点头道:“如此最好。用完这一餐,你便出发。”
“好!”
蒋弘文一口应下,复坐回到桌前,心里越想越惊,越惊越想。
“弘文。”
“青莞!”
两个声音同时唤出,四目对上,彼此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色。
史磊见他们对视许久,却沉默不语,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青莞脸色变了变,道:“弘文,你先说。”
蒋弘文不安道:“此人是胡人,面相与汉人有异,为何于规会用他?”
青莞眼含赞许,淡淡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刘健的妻妾带着银两出了北府,为何沦落为军妓,而且也在镇北军中?”
史磊听得惊魂连连,周身觉得不安,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正欲说话,却见蒋弘文蹭的一下站起来。
“青莞,我立刻就去接人。磊爷,替我和松音打个招呼。”
青莞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千万避着人,多少只眼睛盯着你蒋七爷呢!”
“放心!”
蒋弘文身子一跃,人已在数丈外。
青莞则立刻朗声道:“陈平。“
“小姐。”
“往太子府去一趟,把这个消息传给石师爷,让他好好思虑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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