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帝白了他一眼,命内侍端上清粥,小菜。
赵璟琰也不客气,虽这半月喝的都是粥,吃的都是小菜,嘴里已淡出鸟味来,却食得津津有味。
明日出京,今夜父皇将他唤来,必是心中不放心,若再不表现得好一些,岂不辜负了他一片心。
宝庆帝见状,心中欢喜,屏退宫人,道:“此次入川,踏踏实实做点政绩出来,给天下人看看。”
赵璟琰心中一暖,道:“儿臣明白,也请父皇保重身子,等儿臣凯旋归来。”
宝庆帝轻叹了一声,随意吃了一口粥,却如同嚼蜡。年纪大了,儿女心也重了,老八这一走,他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
赵璟琰见父皇脸色微沉,扔了粥碗,走到他跟前,直直跪下,“儿臣不孝,劳父皇累心。母妃早殇,都是父皇一手将我养大,想着旧日种种恶习,顽劣之至,心中悔矣。”
“老八啊!”宝庆帝心中动容。
赵璟琰抬眼,见父皇唇下的胡须已现斑白之色,面色也有沧桑之态,心中不知何种滋味。
在旁人眼中,父皇并非什么好人,然于他,却是舔犊情深。赵璟琰将头轻轻搁在他的膝上,伸手怀住了皇帝的腰,沉声道:“父亲,儿子以后会孝顺您的。”
宝庆帝眼睛闪过晶莹。
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未有人对他做过这样的动作。
皇座冰冷孤寂,先君臣,后父子,人性都掩在权欲中,防备着,窥视着,隔阂着,何曾有过如此脉脉温情一刻。
他抬头,在太子的肩上轻轻拍了几下,像个父亲一样语重心长道:“那女子你纳了吧,朕也看透了,你喜欢她。只是不可太过宠爱,宠必生害。”
赵璟琰吃惊的抬起头,“父亲,当真?”
“老八,君无戏言。”
宝庆帝咳嗽两声,眼中透着冷意。
他看得很明白,有人在暗中针对太子,且这个人藏得很深。那女子是个聪明的,又有一身医术,当是个得力的帮手。
为了老八的安然,大周的江山,他不得不退这一步。
宝庆帝突然推开他,起身走至案桌前,拿出一块虎符,“这东西你收着,皇宫一千天子卫,只认符,不认人,也是该传给你了。”
赵璟琰接过虎符,一股热流从顶门直下,直沁心底。
天子卫,父皇身边最精锐c最具战斗力的一千人,都是从禁卫军中精挑细选出来。
宝庆帝双手击掌,片刻后,一年轻的禁卫军走进来,跪倒在地。
“从今天往后,他是你们的主子。”
“是,皇上!”来人扫了太子一眼,悄然离去。
赵璟琰见他脚步轻盈,心知此人功夫不浅
“去吧,早去早回,救灾的银子,自个想办法,反正你如今也不缺那几个银子。”宝庆帝挥挥手,动作像赶苍蝇似的,无比的嫌弃。
赵璟琰淡淡一笑,膝行两步上前,抱住皇帝的双膝,“父亲,儿子舍不得你。”
“滚,滚,滚”宝庆帝被他这稚气的动作气笑,连声骂道。
“皇上!”
太子离去,李公公端着药进来,见皇帝脸有笑意,不由陪笑道:“皇上今儿高兴,这药也该喝得痛快些。”
“你个老货,朕何时喝药不痛快。”宝庆帝神色虽厉,言语却间却隐隐有玩笑之意。
李公公侍候帝王几十年,岂有看不清的道理,大着胆子道:“老奴刚刚瞧着太子走路的样子,很有几分皇上年轻时的模样,一时间,差点瞧花了眼。”
宝庆帝闭上了眼睛,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朕年轻的时候,可比他精神多了。你瞧他那样儿,整日里没个正形。”
李公公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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