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怜惜,也只能对着冷月,凄凄戚戚。
所以,在蒋家当姨娘,不是一件等闲之事。
吴雁玲对着一桌冷菜,重重将酒杯一搁。
长这么大,何曾孤零零一人过节,从前在吴家,父母俱在,其乐融融;便是在顾家,也热闹非凡。
“冬儿,陪我到园子里走走。”
“小姐?”
冬儿面色为难。园子里只怕都是人,小姐这个时候去,怕不合适。
吴雁玲怪异的瞪着她,“怕什么,莫非敢吃了我不成。”
冬儿轻叹一口气,拿了件披风,替小姐披上。
因为秋天,园子里草木萧疏,落叶片片,主仆二人边行边看。
前边隐约传来谈笑声,想来离水榭不远。吴雁玲心中有些灼痛,想起另一处也是独自度日的母亲,心中酸涩难当。
晕暗中,有人匆匆走过来,她一抬头,脚下如有千金重。
男子一袭淡紫色衣裳,在月光下折射光辉,冠发高绾,眼若星辰,俊的不似凡人。
蒋弘文赶着回来过节,故走了小径,却不曾相在这里遇见了人。想着此人的阴毒,眼中便有几分不屑。
“七爷安好!”吴雁玲被冬儿推了推,上前行礼。
蒋弘文连话都懒得说一句,抬步就走。
“七爷留步!”吴雁玲用身子堵住了去路。
蒋弘文皱眉,神色顿时冷诮如雪。
吴雁玲被他的眼神惊住了,却又不想放弃这难得的见面机会,“我与七爷,也算是旧识,为何如今七爷见了我,一句话也没有。莫非七爷嫌了我不成?”
女子面庞娇媚可人,声音轻柔悦耳,若换了其它男人,必心存爱怜。然而,她遇到的是蒋弘文。
“我为什么要嫌你,你与我有何关系,算什么旧识。一个妾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蒋弘文冷冷抛下一句,甩袖离去。
似一记闷棍敲在了吴雁玲的脑袋上,她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潸然泪下。
冬儿在一旁瞧得心酸不已。这个蒋七爷对小姐,实在是无情了些。
“小姐,咱们回吧!”
吴雁玲静立不语,许久,她转过身冲着冬儿轻轻一笑。
“冬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的眼里有我。”
在冷月下,那笑意说不出的阴森鬼魅,冬儿心里咯噔一下。
西院里,一盏昏黄的灯亮着。
房里有细索的声音传出来。
“夫人,六小姐并非故意不来,只是梦到了子奇小姐,回头等她忘了,奴婢再求三爷去请。”
回答她的只是低低的佛经。
“夫人,您喝药吧,这药都冷了。”
“”
“夫人,您都几天没喝药了,这身子”
“绮素啊,那丫头恨着我,我想早点见着她,向她陪个不是。这药,便不喝了吧。”
“夫人何苦说这样的话,这日子还长着呢”绮素的声音,带着哽咽。
“只是不知道我这样的罪孽深重,能不能去那极乐世界。许是入那地府,受刀斧锯,烈焰焚,油锅煎也不定。”
“夫人!”绮素泣不成声。
“傻孩子,你哭什么,这是我的孽障,早晚要还的。她还说了些什么?”
绮素心慌,遮掩道:“没什么了,就这一句。”
叶氏淡淡抬眼,笑道:“何苦瞒我,你这张脸一进门,便像被霜打了似的。说吧,还有什么是我禁不住的。”
绮素踌躇许久,心知瞒不过,终是叹声道:“六小姐还说‘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请转告夫人,我的姨母,姨夫在天上恩爱异常,请她多活几年,务必不要早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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