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雁玲听着母亲嘶哑的声音,泪水连连。
老齐王府反了,顾府败了,天翻地覆间,她将将十五的年龄,连能依靠的人都没了,她好不甘心。
更让她心生恐惧的是,谋反之罪,罪无可赦,她与母亲虽是出嫁女,可到底是王府的血脉。
皇帝此刻顾不得她们母女,以后会如何?
吴雁玲越想越怕,扑倒在郡主怀里,嚎啕大哭。
而此刻,顾青莞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人。
顺天府的大牢果然比刑部的大牢,环境要好不少,只是眼前三人的狼狈,却更盛了。
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连市井小民都不如。
“小哥,我家小姐想入里说几句话,能不能行个方便。”
叶青将手中的银票塞过去,牢头一看面额,喜不自禁,“半盏茶的时间可够?”
“够了,够了。”
牢头掏了钥匙打开门,青莞抬步入内,叶青紧跟后面。
顾二爷混混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猛的坐起,“你你怎么来了?”
顾老爷惊醒,挣扎着要起来,顾大爷忙扶住了,三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来人,心里隐隐有希望升起。
青莞缓缓一笑,笑声清脆。
“三位爷,受苦了。叶青,把东西放下来。”
片刻后,两只烧鸡,几色小菜,一壶酒摆在面前,酒香,菜香混在一处,勾人馋虫。
父子三人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口水。
青莞道:“吃吧!”
顾二爷犹豫地看了眼女儿,慢慢伸出手,倒也没有忘记孝道,将水酒,鸡腿塞到了老父亲手中。
顾老爷吃了一口鸡肉,老泪纵横。他活了六十年,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气得狼吞虎咽起来。
三人风卷残云,吃相难看。青莞把三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
“就不怕我在酒菜里下毒吗?”
父子三人神色顿变。
青莞目光寒彻,冷哼一声,“猜猜看,是断肠草呢,还是情花,亦或者是砒霜?”
“呕”
三人吓得齐齐把嘴里酒菜吐出来,顾二爷甚至拿手去抠喉咙。
顾大爷气骂道:“贱人,你竟然敢羞辱长辈?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大爷的脾气长了不少,不知大少奶奶瞧见了,还会不会爱得若狂。”青莞一针见血。
顾大爷心头一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二爷一听这话,方有几分明白,心里虽恨,却又不得不跌软道:“青莞,你这是做什么?这样的玩笑,开不得的。”
“是吗?”
青莞眼色森冷,目光移到顾老爷身上,一字一句道:“顾老爷,你也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顾砚启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他要是再看不明白,那便是真真的傻了,他猛的把手里的酒盅一扔。
“顾青莞,你今天来想要干什么?”
青莞莞尔一笑,“自然是想和顾老爷你,算一算陈年的旧帐。”
顾砚启钢牙紧咬,怨恨的看着她,“你吃我的,喝我的,竟然要和我算账,你这个贱人,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掐死你。”
青莞抚掌,柔柔一笑,道:“可惜迟了。”
“你”顾砚启气得两眼冒金星。
“这样就生气了?”
青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倘若我说,顾府的落败,你们的牢狱之灾,是我一手促成的,不知道顾老爷会不会气死过去?对了,这个局,我布了六年。”
顾砚启张着嘴,没听明白,眼睛发直,道:“你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了遍?”
她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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