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眸中微冷。
“叶夫人,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倘若叶夫人不愿意治,那咱们也没什么可说的。还有,我的时间很宝贵,叶夫人如果不想治,让府上三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青莞言毕,将茶盅放下,起身,冷冷再道:“有人想活,活不成,叶夫人却一心求死,试问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青莞转身即走。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间破屋里,对她来说,一秒钟都是煎熬。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外,对她最好的,便是叶氏。
可叶氏是她仇人的母亲,偏偏她对这个仇人的母亲,一丝丝都恨不起来。
“等等!”
青莞身子一顿。
“劳烦六小姐替我治病。”话依旧轻柔。
青莞长长吐出口浊气,似要将心中的怨念都吐出去。回首,脸上已然平静。
“既然要我医治,那就要听我的话。来人,开窗,通风,透气。”
“三爷,夫人答应医治了。”
“三爷,夫人开窗,通风了。”
“三爷,夫人说要留顾女医用饭。”
阳光直直照在男子的身上,风华染了悲伤,苏子语唇边噙起笑意,转头看向屋子,眸底幽暗,有些不知明的情绪。
他把顾青莞请来,只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做最后一次努力,不曾想,母亲真的同意了。
如果这样下去,母亲是不是会身子忽然震了震,苏子语朝身后看了一眼,有小厮立马上前。
“备一桌酒菜来。”
“是。”
一通针行下来,青莞浑身乏透,她接过银灯递来的毛巾,用力擦了擦手。
床上的叶氏已然昏睡过去,她深看一眼,移步去了外间。
笔墨已经摆好,青莞坐下,疾笔而书。写完,交给绮素。
“庆丰堂抓药,一日三盏,每盏半碗,煮得浓些。十天后换药方。银针,我们走。”
绮素忙道:“六小姐,我家夫人的眼疾,能不能治?”
青莞冷冷看她,“刚刚行针,便是为她治眼疾。明日我会再来,告诉她,三月之内,不准看任何东西。”
绮素心头大喜,忙福道:“多谢六小姐。”
“每日夜间,拿热毛巾敷衍,多敷几次,对眼疾有帮助。”
“是,奴婢一定不会忘的。”
“还有,屋里时常通风,午后扶夫人出去晒会太阳,多往园子里走走动。”
“这”绮素想着夫人的脾性,一脸的为难。
“慢慢来吧。”
青莞颔首转身,却见男子已立于门口。想来他已把她的话都听去,也省得再费口舌。
眸底的冷意浮上,青莞挺了挺腰背迈开了步,擦肩而过时,一只胳膊横在了面前。
“有几句想与六小姐说。”
“无话可说。”
青莞斜看他一眼,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施针一月,每次五百两银子诊费,不必留饭,饭钱已算在诊费中,告辞。”
她一路未回头,苏子语看着她走出院子,那女子到底是心软,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个为医者慈悲的心,和钱家人一模一样。
半晌后,苏子语低头一笑,那笑似初秋的一抹浅阳,微暖,微醉。
绮素在一旁看得呆了。许久未曾见三爷笑过了,他笑起来,可真真好看。
“以后六小姐来,派人通知我,我会赶过来。”
“三爷?”绮素不解。
“多留她在母亲身边说说话。”
“这”绮素为难。
“尽力而为就行。”
苏子语放柔了声音,“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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