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老鲁国公染恙,郑夫人本想留下来侍疾的,褚老夫人和洪夫人都不许,罗宁也劝:“母亲,您是当家主母,如今侯府事无巨细都需要您去做决断,您不在府中怎么成?还是女儿代替您留下来侍奉外祖父吧!”
郑夫人觉得有理,也就不再坚持了,又去探望了父亲一回,便回府去了。
洪夫人亲自管着煎药事宜,郑子明则服侍在床前。
等洪夫人和郑汐c罗宁送走郑夫人回来,郑子明就一脸严肃让洪夫人带着郑汐一起去煎药,把罗宁单独叫到了郑天寿病床前。
郑老爷子已经坐起来了,褚老夫人就坐在床边,郑子明侍立在一旁,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冷肃。
所以罗宁进来之后觉得心弦也被绷紧了,有点手足无措。
“阿宁,”郑老爷子声音虽然低沉,却也不似中气不足的模样,“你坐。”
罗宁微微惊讶,抬眸一看,郑老爷子原先的病容一扫而光,除了神色有点阴郁之外,看不出任何染病的迹象,心中惊讶更甚,但还是先端端正正给三位长辈行了礼,然后笑着说道:“舅舅尚且站着,这里哪有阿宁一个小辈坐的份?外祖父有什么吩咐?阿宁站着听就好了。”
郑老爷子看了郑子明一眼,“你也坐。”
郑子明的神色就比较复杂了,有懊悔自责也有愤怒不安,闻言拉了把椅子坐下,垂头不语。
罗宁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正事,唯一能够跟她说的正事就是和罗隆有关的了,所以罗宁的心立刻砰砰跳了起来,端了个小杌子在褚老夫人脚边坐下,仰头望着郑老爷子,“外祖父,您说。”
郑老爷子冷冷望了郑子明一眼,“你说吧!”
“是!”郑子明站起来躬了躬身,然后才再次落座,对罗宁说道,“阿宁,其实你外祖父并不是生病,而是生气。”
罗宁抿了抿唇,轻轻问道:“是和我父亲有关吗?”
“对,”郑子明略一点头,“阿宁想必也知道,我们郑家是坚定的保皇派,也就是说,我们效忠的对象是皇帝,我们的祖训是不许参与任何党派斗争的,更加不得干预皇位继承人的选择。
“也就是说,我们是孤臣。
“这一点你父亲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你父亲面上都是唯鲁国公府马首是瞻,从来不和什么人走的特别近。你外祖父和我都认为他是个诚实可靠的人。
“当年,”述说当年,郑子明脸上有些尴尬,毕竟当着一个晚辈的面说那些陈年旧事总是大好意思,“是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我带你母亲出去打猎,无意之中撞上了你父亲”
郑老爷子忽然在一旁怒气冲冲地道:“罗隆!”
“是,”郑子明答应一声,爱怜地看了罗宁一眼,才继续说道,“我和你母亲遇上了罗隆,他当年在乡邻之中也有个孝子的美称,那一次是为了给老母治病去寻鹿茸的。
“也不知怎么搞的,差点被你母亲的马给踩伤”
郑老爷子忽然骂道:“什么不知怎么搞的?分明是那个贼子处心积虑算计的!”
郑子明越发尴尬,当着人家女儿的面,骂做父亲的,这合适吗?
郑老爷子脾气上来,横眉怒斥郑子明:“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褚老夫人轻叹一声,拍了拍郑老爷子的手背,低声劝道:“老头子,气大伤肝”
郑老爷子的确是晕厥过去了,所以才会惊动了太医,本来大家都认为是陡然听闻了罗隆的事情气的,可是太医诊断的结果却是郑老爷子的身体果真存在很多隐患,其中年轻之时在战场争杀受伤得不到及时治疗而留下的伤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郑老爷子是个火爆脾气,而且老而弥辣,所以有时候会感觉到肝痛,但是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如今却诊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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