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地上的支票,看见上面写着一个一,七个零,美金。
四十分钟之前,从车上下来的陈浮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别墅。
金灿灿的太阳将傍晚的云彩染成橘红,陈浮踩着一路树木投下的笔直影子来到室内。
他走进门的时候就被还没有散去的灰尘味给呛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拿手在鼻子前挥挥,散了气味之后才对靠在一旁的苏泽锦说:“不是已经卖了么,对方之前都没找人来打扫吗?这味道也真太重了。”
苏泽锦手中正在盘玩着一块古玉,这是他最近新开发出来的兴趣。他对陈浮说:“你还说这个。本来对方相信我,房子都没有看就把钱给了。昨天你刚好回国,我说大家签个字把房子给过户了,他才找人来这里打扫,然后——”
苏泽锦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柜子里的每个抽屉。
当时陈浮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现在所有的东西还留在抽屉之中,全成了主人不再需要的垃圾。
苏泽锦打开抽屉,拿一样东西起来,丢一样东西下去。
“然后发现漏水断电了?”陈浮瞎猜说,“那你就让他修修不久好了。”
“然后发现了一屋子的家具,是房价的十几倍,当时就吓掉了裤子,急急忙忙的找我来说是不是搞错了。”苏泽锦接上话,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靠着的桌子,感慨说,“这算不算是商人的浪漫?这么好的木头你不要给我也成啊,还有房间里那一整间屋子的大镜头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苏泽锦打开一个抽屉,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相框,相框中是一张全家福。
陈浮离开国内的那一天就像是在昨天。
他将照片拿着长久凝视,细细放在手中摩挲的样子也仿佛刚刚才出现在苏泽锦眼前。
陈浮几乎没有注意到苏泽锦手中的东西,他对苏泽锦说:“主要是木头值点钱,也就木头值点钱了,你想要就直接搬去吧,我拿着这些也没什么用。”
苏泽锦意识到了对方的答案。
他挑挑眉,笑容自然而然流泻出来:“算了,你说得也对,不就几个破木头嘛,送了也就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将手一扬,全家福准确落入旁边垃圾桶中。
合同从刚才就放在桌子上,苏泽锦将正经的东西拿起来递给陈浮。
陈浮翻到最后,爽快地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和苏泽锦一起离开,临走时赞扬了一下苏泽锦手中的东西:“还挺漂亮。”
苏泽锦挑起了另外一边的眉毛:“淘的。沈淮一和我一起,帮我分析了卖家的神态心理,d一n’!”
陈浮失笑,随意挥了挥手和秀恩爱的人告别,他决定自己也去秀恩爱。
当天晚上,一个小时提前五分钟,他和季迟碰面。
两个人一起吃了烛光晚餐,在夜风中沿着花园慢慢散步,看霓虹灯下,夜晚的花木五彩斑斓,在风中簌簌生香。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短暂又绵长。
陈浮和季迟的生活总是那么健康,晚上十点的时候,他们回到酒店,洗漱之后上了床。
陈浮的脑袋沾到枕头上,他正揽过身旁的人想要索要一个亲吻或者更多的东西的时候,季迟问他:“你以后打算在哪里定居?国外还是国内?”
陈浮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暂时放开对方,想了想说:“随便吧,你有什么倾向吗?”
他脑袋枕着枕头不太舒服,换了个位置。
“没有。”季迟回答得平淡无奇,“我的倾向就是你在的那个城市。”
“那我想想。”陈浮又笑道,他又换了个位置,“还是国外吧,我们都习惯了,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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