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颠簸的面包车上睁开了眼睛。
车窗外彻彻底底一片漆黑,没有路灯,应该已经离开了城区,正向荒山野岭开去。
想活动四肢,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挂着冰凉的手铐,金属的触感让我彻底醒了过来。
“老大,那小子醒了!”
面包车副驾驶位上有人说话,而驾驶车辆的高个子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我看着坐在自己身侧,被对面的矮粗壮蒙面人狠狠盯住而不能动弹的宫彩彩,开始用钝痛的大脑回忆整件事情。
说起来,老子好像是被绑架了欸!真没天理啊!你们这些作死的绑匪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勒索艾淑乔吗?到时候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绑匪们的目标应该是宫彩彩,我只是因为阻碍他们而被顺道绑架了。
随着我的逐渐清醒,如同海潮退去后的黑色礁石,一个问题猛然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班长怎么样了?如果我跟宫彩彩一块被人绑票,那班长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宫彩彩身上既没有绳索也没有手铐,她恐怕一早就进入了自我石化状态,被绑匪盯住的她就像是被眼镜蛇盯住的小白兔,完全忘了反抗和逃跑,还真是给犯罪分子省事。
宫彩彩这个样子,想向她询问班长的情况不大现实,我只好把目光落向看守我和宫彩彩的矮粗壮大汉。
结果我还没张口,刚有点张口的趋势,他就恶狠狠地喝道:
“别动!你这小子下手还真狠,都怨你,我们老三陷在那儿了!”
经他这一提醒,我恍然记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面包车上的绑匪原本有四个人,在高个绑匪——也就是他们的老大——和矮粗壮前后夹攻我的时候,尖嘴猴腮的老三也下了车,想要把班长也绑走。
我虽然被矮粗壮从后面打了一拳,但是并没有受到重创,反而怒火攻心,在调整体势的时候恰好看见尖嘴猴腮兄想去抓班长的衣服,于是直接用右手的琴弓往他的锁骨附近一戳。
哈,正好是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整条舌头都吐出来了!
可能也是凑巧,我这攻敌之弱的独孤九剑立竿见影,尖嘴猴腮兄寸功未立,就呼吸不畅的一头栽在了地上,倒地时脑袋还撞上了路灯的根部,正所谓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异变陡生之下,班长以超越年龄的成熟迅速冷静下来,清晰地判明了敌众我寡c敌强我弱的形势。
并不擅长近身格斗的她,下意识要做的事情就是拉远距离,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跑到青姿学园校门口向保安们求助,但是那样做就势必只留下我和宫彩彩两人面对劫匪,这让她的面孔上出现了片刻犹豫。
“救”宫彩彩嘶哑着嗓子喊不出后续的声音,对她来说,能吐出这半个音阶已经算是大有进步了。
“别管我们!去找人帮忙!”
我冲班长大声喊道,不管绑匪们是不是把宫彩彩误认为青姿学园的富二代,拿到钱应该是他们的第一目标,而且下车的这三个人都是空手,并不像是准备使用致命武力的样子。
所以说,去寻求保安的帮助是最理智的判断,如果我能拖延时间到保安赶到,那么宫彩彩和我就都会安全了。
班长听了我的话以后咬了咬嘴唇,转身往青姿学园的校门口跑,我却感觉到一块手帕从后面蒙住了我的口鼻,随着某种化学品的气味,极度的困倦感向我袭来,使得我闭上了眼睛。
在合上眼帘之前我所看到的,是班长喊来了青姿学园的保安,绑匪当中的尖嘴猴腮兄撞晕了头,没有听老大的话上车,而是追着班长不放,结果被保安队长扭住了胳膊,生擒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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