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年与皇太后简单再言语了几句,正欲起身离去,外面的侍女却突然进来传报道:“启禀太后,郡主来给您请安了。”
皇太后闻言,脸上顿然显出些慈爱欣然的神色出来:“快请她进来!”
侍女口中的这位郡主,正是当初原本要嫁给太子的岭南王独女凌雪华,文景年已经从母后处得知这位原本要做她皇嫂的女子,在得知太子的死讯后不但没有选择返回庐阳或是另嫁,反而坚持为死去的太子守节,此等深明大义之举,不但大力地稳定了当初因太子驾薨而动乱的朝纲,更令痛失爱子的皇后深感宽慰。
文景年与太子虽不是一奶同胞,却自小就亲如手足,对于凌雪华对早逝太子的深情厚谊,自是感至肺腑,似然未曾谋面,她对其却已经产生了不少好感。
文景年随着皇太后一起站起身来,只见门外轻盈地走进一位身着素衣锦裙的高挑女子,往前略略走了几步便停住了,俯身行礼道:“雪华拜见太后娘娘。”
凌雪华似乎并不知道皇上也在这里,边上有人小声提醒了一句,她微顿了顿,并未抬起头,接着又徐徐行了一礼:“雪华拜见皇上。”
耳边有脚步声响起,明黄的靴子恍然出现在眼前,未及抬头,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便虚扶了她,有温和清澈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皇嫂多礼了,快请起。”
凌雪华望着那微微朝上线条异常干净的手掌一顿,接着略吃惊地抬起头来,望着面前俊秀含笑的脸,一时竟怔了怔。
文景年只觉一阵淡淡的药气袭来,只觉对面的女子相貌素雅,目光明亮,她并无察觉有异,仍旧是笑然以对。
这时,皇太后欣然的声音响起:“雪华啊,来,别站站着了,来哀家这边坐着罢。”
凌雪华盯着文景年的目光这才闪了下,她微微侧过头去,恢复了平静的摸样,有礼地道:“谢太后。”
太后又慈爱地看向文景年:“皇上,你也坐下吧。”
文景年本来是准备走的,但是凌雪华刚来,她不便马上离去,便顺着重新坐了下来。
凌雪华坐下的位置在太后的对面,正侧挨着文景年,这般坐下来后,文景年便闻到自凌雪华身上传来更加浓郁的药味,不觉迟疑着开口问道:“皇嫂,可是身子有恙?”
这是文景年第二声喊皇嫂,第一声皇太后没听到,这一声可是听得清楚极了,她目光望向文景年,眼里有宽慰感动的神色。
虽然凌雪华曾亲口言明,要为太子守节,皇太后也心喜她,但是先皇在世时始终没有赐她太子妃的封号,因而两人之间婆媳的关系总还是缺着些,而如今文景年这一声皇嫂,等于是明确认同了凌雪华的身份,一时令皇太后百感交集。
凌雪华道:“回禀皇上,雪华身体并无异样。”看着文景年微微疑惑的神色,随即明白:“雪华自小喜医,也常常饲弄些药材,许是身上沾了些药气令皇上误会了罢。”
“哦?皇嫂竟还会医术?”
“略懂岐黄之术罢了。”
皇太后在旁笑道:“雪华这是自谦了,皇上,哀家前阵子颈椎不适,太医院换了好几个御医都没瞧好,后来还是雪华给哀家治好的呢!”
“哦?这般说来,皇嫂真是医术了得了!”文景年目光不觉钦佩起来,太医院御医的水平是举国有名的,凌雪华竟然能治好御医束手无策的病症,那医术真是了不得了。
凌雪华听到文景年真诚直接的赞许微微一顿,随即有礼道:“皇上谬赞了,雪华受之有愧。”
文景年自小涉猎极广,嗜爱奇文古籍,这会儿谈到医术,似突然想到什么般道:“不知皇嫂可读过《千藏经》?”
凌雪华的目光骤然亮了一下,很快抬头看向她:“皇上也知晓《千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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