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给狗,狗都不愿意吃。”
董大目没有去烤饼,只是远远盯着镖师们的行动。镖师们的表现貌似很放松,吃完了东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话,当然,手里一直牵着缰绳。倒是马匹有些不安,来回打着响鼻,不时低下头在地里寻摸什么。
董大目捏着手里的豆饼,闻着那股气味,看着镖师的行动,半响不语,若有所思。之后,他叫来周德。
“周德,你养过马,你说,马匹一般吃什么饲料。”
“当然吃草,不然怎么养得起。要给马贴膘的时候会专门喂饲料,大豆,黑豆,黄豆什么的。我听说有些好马的饲养,会挑拣上号的燕麦之类的细料喂食,还会放些鸡蛋什么的,不过那是做奢侈的做法。怎么,大当家的想养马?”周德殷勤地说。
“你看,对面镖师们的马匹,它们是不是饿了?”董大目问道。不待周德回答,他又说:“应该是饿了。我们昨天宿营之前就摸黑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今早又是起早赶路。他们今早骑马来追,一两个时辰就要赶五十里。人能受得了,马可是要掉膘的。可你看,他们现在还没喂马,不会是,忘了吧。”
董大目盯着周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周德有些拘谨,小声说:“大当家的说的有道理,只是很明显这些马匹之前专门养过膘,现在虽然饿些,离倒毙还差得远。”
“哈哈,我当然知道。”说着,董大目吩咐几位心腹继续盯着镖师,自己扯着周德来到中心生火处,对着烤饼的众匪说。
“弟兄们,我有一法子,能成的话,咱们就不用吃这破玩意,咱能抢了镖师的大饼馒头,骑着人家的高头大马,趾高气昂地回山。”
众匪纷纷停下来,看向董大目。被困住的行人们躲在角落里,瑟缩得更加厉害了。
“镖师们百密一疏,他们自己吃的不错,可是却忘了喂马。咱手上的豆饼,自己吃是难吃,但是烤熟了,掰碎了,马可是要吃的。饥肠辘辘的马儿闻到这豆味十足的碎饼子,你们说,会怎样?”董大目眉飞色舞地说着,仿佛自己成了马匹,看着豆饼都有些忍不住了。
“当然是吃个痛快喽。”群盗们中有人喊道。
“对,等马儿们争抢地上的豆饼的时候,咱们带上家伙冲出来。这些镖师既要收束抢食吃的马匹,又要赶忙翻身上马,他来得及吗?来不及的。那他们就不是骑兵,连蹩脚的步兵的比不上!咱们就能痛痛快快地和他们干上一场。真刀真枪干起来,谁怕谁啊!”
顿时,群盗们兴奋起来。之前被冲杀的憋屈,被陈翔戏弄的委屈,被弓箭狙杀的恐惧,这些怨愤与不满之前一直被董大目所压抑,此时此刻才爆发出来。他们积极按照董大目的吩咐准备起来,用衣服兜住烤热了的碎豆饼,打算给镖师们致命一击。
“撒。”董大目一声令下,贼寇们将碎豆饼甩出去,刹那间仿佛漫天花雨,这独特的气味吸引了马匹不住抽动鼻子,向豆饼落地之处探去。镖师们知觉不对,猛扯缰绳,但一时收拢不住,急得马儿不住嘶鸣。
“好!”董大目一拍大腿,“弟兄们,随我杀出去!”说着,他一跃而出,向着镖师们冲杀奔来。贼寇们看到头领如此勇猛,也是不甘示弱,鼓噪着喊杀出来。
破衣烂衫的贼寇们从板车阵中一涌而出,喊杀不绝,在这一刹那,董大目也仿佛有些惘然,仿佛回到了曾经兴奋而激情的时光。他扬刀欲劈,大眼睛狠狠盯着有些慌乱的镖师们,仿佛择人而噬的凶虎。
身后的群盗就是跟在老虎背后的饿狼,跃跃欲试地想要倾斜自己杀戮的。镖师们慌乱地拉扯着马匹,马儿不情愿地放弃了喷香的豆子,接受了镖师的命令。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镖师们已经来不及翻身上马,扬鞭而走了。贼寇们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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