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城采芝斋,离城门口最近的药店,也是一家陈年老店,药材齐全。那少年躺在病榻上,身上插满了金针。白发郎中刚为少年诊脉完毕,便笔走龙蛇,迅速写下了药方,交给小二抓药。
“这位小哥中的并非是什么奇毒,而是当地的蛇毒。按时节推算,近日理应没有毒蛇出没。或许是这位小哥运气不佳吧,不过还好,照着药方吃几贴药,一周后就可痊愈。还有这雄黄也让他随身带着吧,以备不时之需。”见病人的一切都安排稳妥,他方才定下心来捋了捋自己下巴仅有的几根胡子。
还在店里看药材的天尘派少女接过小二手中的药,答道,“多谢大夫诊治,我这里另差一味药,不知大夫这里可有?名为‘天寒叶’。”
天寒叶?这三个字却让白发郎中微微一怔,四下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片刻,郎中平静地答道,“小店乃百年老店,各种珍贵的草药皆有些,女侠若真要这味药,老夫可从内堂为你拿来。但女侠可否先让老夫为那位需要天寒叶的患者把脉?若非到不得已,老夫实在不愿将天寒叶拿出,须知”
“多谢大夫关心,”药店门口已站立多时,头戴风帽的另一位天尘派女子走进屋中,“大夫,是我需要天寒叶!”说着,这位女子便将右手放上药枕。
“师姐!”那白衣少女一脸欣喜。
头戴风帽的女子莞尔一笑,眼中满是赞许之意。
白发大夫才触到女子手上筋脉处便缩手回来,“这位姑娘,老夫立即为你去拿天寒叶!请恕老夫愚昧!”大夫匆忙进屋,随即拿出了层层包裹的天寒叶,递与女子。
“如此珍贵的药材是在难得,小女子再次感谢大夫相助!”带风帽的女子虽然仍未摘下帽子,但却恭恭敬敬地给大夫行了江湖中人的抱拳礼。
待两位天尘派女子就将少年拖回了福来客栈天字号房安顿后,那位年长的天尘派女子才把风帽摘下。她看似二十三四岁,相貌虽不似天仙,但也端庄大方。她此时面色红润,神情略显疲惫。若是一般的大夫定会这般认为,这样看来,她并不像是患病之人,也与常人无异。可若是见过世面,熟读医术深知医理的大夫光看她的面相,就知道她早已命在旦夕,只靠着剧毒的天寒叶支撑她,如今也只是过一日算一日。
“清凝师姐,又害你奔波操劳了,皊苒真是对不住师姐!”虽然心中满是愧疚,但那位年纪较轻的天尘派皊苒姑娘手上也一刻不得停顿,她立即从药包中将天寒叶取出,放入房间里的洗脸盆中浸泡。
天寒叶一入水,原本清澈的水就变成死灰色,因其寒性之毒乃天下第二,若此时有常人将手放入水中,定全身血脉结冰而死。而下一刻,就是那位名叫苏清凝的天尘派二弟子将双手放入盘中。令人意外的是,她的手非但没有结冰,反而让水面腾出热起来。不多时,死灰色的水又变回无色,天寒叶也消失不见。她的面色由红转浅红再转白,最终不见血色。然而常人的不见血色才是她安全的面色。
她已经五年未出天尘山九冬阁,五年不为人知晓,就连江湖上的众耳目也不知道她其中的缘由。有人说她闭关习武五年,有人说她受重伤修养了五年,还有人说她昏睡了五年方醒来。
长途奔波的两人终于可在此刻定心下来,翌日就是初九的夺剑会,如今要继续南下,最快也要再过两天才有船只,即使不是刻意,但是也可明日至洞庭观看这次万众瞩目的剑会。她俩看看床上的毛头少年,半脸淤青已褪下,看来过不了多久就可醒过来。
“师姐,这小哥运气真背,秋天被蛇咬了,还被天山派的人欺负,要不是我赶路路过,他估计早一命呜呼了!”皊苒不知是在同情那位小哥呢,还是在赞扬自己。
苏清凝静静走去,在他床头伫立而视,见他双眉紧锁,额头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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