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从她打听来的,还有这一晚上接触下来的感觉,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么多年过去,他这一毛病一直没变,只会更严重。而他对感情方面缺乏安全感,对婚姻没信心,这就注定了他的被动。然,曲筱雅最是擅长主动出击。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唐婉提议对老宅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清扫。
老爷子不置可否,因为她口中的清扫别有内容,那是要将昔日闲置的屋子重新布置起来,专等除夕大年夜哥哥姐姐住下来。
小雨看她忙的热火朝天,不忍打击她,这么多年,他们家就没有一次聚餐是不吵架的,过新年简直就是她的噩梦。只是现在情况似乎越来越好了些?二姨自从有了身孕后,脾气收敛了许多,回来几次,也都没像之前那样甩脸子走人。至于妈妈,唉唐婉说她妈妈有躁狂症需要看心理医生,其实她也早有所觉,只是怎么让妈妈去看,这是个问题。后来俩人商定下来,由小雨假装有心理疾病,谢灵芳是母亲,陪同女儿看诊责无旁贷。且不管谢灵芳爆发起来是多么的让人难以忍受,但她对子女的爱是刻在骨头里的,都说爱之深责之切,虽然她的爱已经有些扭曲了。唐婉之前已经和姚医生通过气了,明确的告诉他,他们需要他治疗的是谢灵芳。心理治疗的好处在于,治疗在于无形中,而不像身体上的毛病,打针吃药,给谁看病一眼明了。
不过这看着看着小雨闭着眼摇了摇头,她是瞧出来了,唐婉这是想撮合妈妈和姚医生的节奏啊?
对于找继父这种事,尤其还是姚医生,她与姚晖的无所谓相比,更乐见其成,因为她爱雪团啊。她有考虑过,如果妈妈嫁了姚医生,她就将雪团要过来,自己养了。
不过想归想,她总觉得唐婉这是在一厢情愿,且不说医生和病人谈恋爱有违职业道德,就是妈妈和姚医生,她观察这么久也没见俩人起星点火花啊,而且姚医生一直对前妻念念不忘,妈妈又恨毒了男人(当然,姚医生目前在谢灵芳眼里只是职业的代名词,而不是男人),这俩人要在一起了hard模式啊。
“啪嗒”突然一声脆响,小雨自卧室走出来就看到唐婉在另一个敞开的房间内,蹲在地上,脚边是新买来的玻璃花瓶,好在并未摔碎,几根绿植摔落在地,水自瓶口流出,湿了一地。
“你没受伤吧?”小雨说着话已经飞快的跑下楼拿了拖把上来。
唐婉压制住心头的惊涛骇浪,将捏在手中的照片往上衣口袋一塞,顺手接过了拖把,低着头,“谢谢。”
“你这花瓶可真结实,”小雨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呆滞,又问,“你没事吧?吓傻了?”
唐婉一笑,面上已恢复正常,小雨又在房间内站了会,掉头回去继续写作业。
唐婉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情绪,整个人依靠在墙面支撑身体。
这处是谢裴宗的房间,虽然高考结束那年俩父子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老爷子一怒之下将谢裴宗的旧物几乎烧了个干净,但一个人在此生活了十八c九年,不可能被抹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况且老爷子也只是在发脾气,并不是要销毁什么重要证据,有些小玩意儿还是被留了下来。唐婉打扫的时候,本是无心的擦擦看看,却叫她在一本旧书内发现了一张照片。
十一二岁的年纪,齐耳短发,黑的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安安静静的坐在墙头,仰面眺望着什么。
照片裹了一层塑胶,因此并不显的老旧,甚至上面的一景一物都清晰无比,尤其是那张脸,那是她自己的脸,谢婉的脸,她小时候的脸,她的脸,她不会认错!
唐婉只觉得心脏咣当咣当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在精光乍现的一刻,脑子尖锐的一下疼,原本该想起的东西,又嗖忽一下,什么都没有了,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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