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刚靠近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简洺只觉得脚步是从未有过的沉重。门被楚安然轻轻推开,磨砂玻璃外依旧整洁干净,只要磨砂玻璃内,那泛着红色的阴影瞬间让简洺紧张了起来。
虽然已经可以想象到接下来将看到的场景,但当楚安然推开磨砂玻璃门的那一刻,简洺还是差点忍不住尖叫。她手掌紧紧捂着嘴,瞳孔紧缩,忍不住想要逃跑,却被楚安然紧紧握着手,两手相触间一片生疼。
她不是没见过尸体,却没见过这样的尸体。胸膛与腹部破着几个洞,体内的鲜血似乎已经流干,此时只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四肢已被卸了下来,还被剁成一段段的堆放在一处,瞪大眼的面容格外狰狞可怖。在尸体旁侧,放着一整套开了刃的刀,有几把还沾着血迹。
楚安然缓缓弯腰拾起一把,轻笑着说道:“其实若是你不曾提前回来,你不会看到这一切。”
这话似有深意,又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简洺此刻并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她惨白着脸看向楚安然,纵然努力压下波动的心绪,说出的话还是夹杂着颤抖:“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见,纸是包不住火的,届时要怎么办。”
简洺自然是不可能圣母的劝楚安然去自首,从本质而言,她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手上间接或直接的人命甚至比楚安然更多。在经过最初的冲击后,她的理智回归,便开始谨慎的分析状况。
“你在关心我。”楚安然轻轻抚了抚她的脸,眼神深邃幽远:“放心吧,在动手的那一刻,我就考虑过所有的一切。我会处理好一切,那些人是不会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的。”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后面那句话,楚安然自然不会说出口,他看着简洺惨白的面色,心中闪过疼惜。他抿了抿唇,又牵着简洺回到客厅,自储物架取出一捆塑料绳。
简洺一眼,眼神顿时一变,语气也带上了慌张:“你要做什么!”
“把你捆起来。”楚安然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随后不顾简洺挣扎,动作利落的将她绑在椅子上。
“乖,在这里等着,我处理完,就把你放开。”说罢,也不理会简洺怒火滔天的眼神,他缓步踏入洗手间,轻轻掩上门。
对于这样的楚安然,简洺一阵无力,心绪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貌似已经走进了他的心;忧的是,这人的性格实在有些扭曲。她深深长叹,扭了扭身子,眼中尽是无奈。
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又被绳子紧紧绑着,简洺只觉得浑身发麻又酸痛。十月的天气已经凉爽,简洺额头与后背却冒着冷汗,她咬着唇,自我催眠着想要睡过去。只要睡过去,就不用遭受这种如蚂蚁噬咬般的折磨了。她潜意识中不想叫楚安然,或许是憋着一口气,或许是想要看到他过后眼中的那些许自责。
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久,简洺如愿进入睡眠,却梦魇连连。
待到日落时分,楚安然处理好一切,整具尸体只余下十几个黑色塑料袋。他摘下一次性手套,又细细用洗手液洗了手,才打开门,跨步而出。
他一眼便看到了简洺,那模样实在算不上好,双眼紧闭,眉头却皱得厉害,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脑袋微微侧向左边垂落着。楚安然心中一惊,忙走过去解开绳子,揽住她滑落的身躯。
不小的动作让简洺从梦魇中惊醒,她一脸恐惧且茫然的看着前方,目无焦距。觉察到后背楚安然温柔的触感,她蹭了蹭,以更舒适的位置窝在他怀里,轻轻说道:“麻了。”
细柔的声音夹杂的哭音,自责与挫败瞬间涌上心头,楚安然小心翼翼的横抱起简洺,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再去休息一会儿,晚饭过会儿端上来。”
木质的楼梯在经受两个人重量时,咯吱作响,像是安宁的绝唱,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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