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十七(4) 走村细还百家债, 据理力辩四名儒(第1/2页)  沥泉神枪下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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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横召英恭恭敬敬让了桌子,边吃边见那帮人要了笔墨纸砚,大剌剌铺在桌子上。

    为首那人对另一位抱拳,眉开眼笑道:

    “耕余兄,你书法最好。不如我来作辞,你来执笔。先起个草,然后大家一道在遣词造句之上详细推敲,如何?”

    那个叫耕余的本姓宋,大名宋樗,字耕余。叫鸿藻的姓朱,大名朱奂,鸿藻是他的字。他们皆地面上有名的大儒。家财万贯,手眼通天。而且学问最好,衙门里面,也要让得三分。

    三横边吃边问了店小二这几位的来历。小二见当地鸿儒入他们的店用茶,真是蓬荜生辉,脸上也放出光了,赶忙又指着另外两人说:

    “这位是徐恕徐精武,那位是洪望洪际元,皆著名的士绅。洪员外亦是当今大理寺正卿万俟卨的表亲呢。”

    三横边听边点头。

    此时只见那位宋樗宋耕余先生饱蘸了笔墨,把三分丹田气运在太阳穴上,悬腕纸端,就等朱奂开言。

    “咳,”朱奂轻嗽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宋兄先写请诛岳逆万民书。”

    那位姓宋的果然好书法,笔走龙蛇,瞬间七个大字跃然纸上。三横与召英一听,皆心中大惊。

    这时又听朱奂口中念念有词,道:

    “天赐沃土,地呈升平,处处祥瑞,五谷丰登。当今圣上,天纵英名。海内祥和,万民仰敬。岳逆鹏举,逆天而行。挑衅金国,黩武穷兵。呜呼此后,狼烟四起,战祸连连,国库馈空,天灾,民不聊生。左传有云,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战犯不除,国无宁日。于今。。。”

    “放屁!我把你这个秃贼,屎壳郎打哈欠,满嘴喷粪呐!”林召英一边再也按耐不住,不由起身。不等朱奂说完,便破口大骂。

    “这位女子,如何衣着华丽,容貌姣好,然满口粗言,俗不可耐呀。”那位徐恕见状十分不满地说。

    “骂你,我看你是找揍!”召英又说。

    “你,你想打斗?北地胭脂,粗俗不堪。君子动口不动手。”徐恕虽然字精武,于动手一节,可不擅长。

    “尔等小人也配称君子?”三横不屑地说,

    “庆父不死一说与岳帅何干?盲目用典,好不求甚解,殊为可笑。”

    “你是何人?”朱洪藻问。

    “西坪铁匠王三横。”

    “区区一个打铁的,胆敢在当地大儒面前出言不逊,可笑之极,可笑之极呀。”朱洪藻闻言不禁摇头。他谢了顶的脑袋,油光光晃来晃去,殊为不屑。

    “我怕可笑者另有其人。岳帅精忠报国,冒死抵御外侮。如何与制造内乱的庆父相提并论?”三横嘲笑道。

    “他二人俱是战争罪人,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真是的。”姓朱的道。这人鼻眼歪斜,说话间一撇嘴,更显得左右脸一肿一瘪,不那么对称。然而,威风自然是有的。

    “真是什么?战争,顾名思义,就有作战双方。于是情况两种,或双方皆为恶人,是为春秋无义战。或一方作恶另方正义。”王三横哪吃斜眼这一套,他正色道:“

    岳帅保家卫国,是为正义之师。金人犯宋,烧杀奸淫,是为邪恶之旅。此二者如何与鲁人庆父相比,尔妄自称儒,竟然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天下可有羞耻二字?”

    “你,你,。。。”那朱鸿藻一时间答不上话来。歪斜的脸上,一青一白。

    “战争者,必花费大把银子,试问,谁家愿意多交赋税?”另一边,大儒洪际元急忙插话解围。这位宽鼻阔口,满嘴黑黄的爆板牙。杭州人说,白牙穷,黄牙富,荞麦牙巷口开当铺。

    荞麦牙的洪大儒,想必腰缠万贯。

    “想来自称大儒者,算账还会吧。请问每年向金人纳贡,多交赋税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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