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月说的那样,那天以后,这种事情越来越多。任务总是在执行前一天被莫名其妙地完成,倾桓倾霜二人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不小的酬金。尽管那些任务难度越来越大,但总是能够很好的完成。倾桓对花镜和水月从一开始的怀疑,慢慢地变为了笃定。这些任务的难度,无疑十分适合他们二人。
但是,倾桓始终想不明白原因。花镜与水月自幼生长于碧落泉,他们是完全的杀手,缺乏所谓的怜悯之心。
倾桓想不通,不过好在因为他们,他终于可以像往常一样生活在这里了。意外地,这里的山水树木他很喜欢,风景胜过了人景。不过,也正是因为碧落泉的景致,让他在第一日进入这里的时候,对杀手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倾桓看向不远处,倾霜像个孩子一样围着树又跑又笑,调戏着不知从哪里捉来的小师弟。他淡淡一笑,这样,倒也不错。
这让倾桓倍感安心的一晚,却让花镜辗转难眠。失眠的花镜在打了几个滚之后,终是无聊,她爬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前些日子,水月提醒过她,不要与倾桓有过多牵扯。她把这句话记下了,可几天前,在发现倾桓的任务被提前做了之后,他又提醒了自己一次。是怕她忘记吗?可让花镜寝食难安的是,水月很少把一件事情说上两遍。难道说明这件事很重要吗?可又是为什么呢?
花镜正发着呆,突然,她看见一个身影从窗外闪过。花镜被那影子吓了一跳。
她的眼眸顿时暗沉了几分。好大的胆子,碧落泉也是别人随意走动的地方吗?
她一跃翻下床,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她的剑,银色的剑身加上红色点缀,为这把剑增添了几分美感。花镜把剑抽出一截,银色的剑光映在她看不清喜怒的双眼上,她合上剑,迅速追出了房门。
花镜一直追着那个身影出了碧落泉,连着跑了一个时辰,一直追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城镇,在一座房子前追丢了人。她慢慢走到房子的正门处,寂静的夜晚只听得到她的脚步声。
房子正门大开,透出十分诡异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门,走进了死气沉沉的院子之中。突然,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花镜循着声音走近,转过一个街角,终于看见了那个追了许久的身影。
那个身影伫立于黑夜之中,即便周围有很多人拿着剑冲了过去,他也是一副气定情闲的模样。那人利落地一挥袖,无数银针立刻刺中了敌人的命穴,顿时稀稀拉拉地倒了一排人。那人趋势提起剑,又连杀了三人,最后走进里屋。
一对母女被逼在了墙角。看那人接近,母亲又护住了身后的孩子几分,用颤抖的声音对那人说:“拜托你,我知错了,我会好好服侍甘大人的,请你求你,至少留下孩子——”
一把剑干脆地挥了下去,顿时血流如注。
“娘——”小女孩哭花了脸,一遍遍唤着已倒地尸体。她的音节还未发全,便惊恐着看着一道冰冷的剑光向她逼近。刹那间,小女孩的腰部被斩开了一个大血口子,整个人也被剑锋的力量抛了出去,嘭地一声摔在对面的墙壁上,墙上顿时绽开了一朵血花,人不动了。
那人再隔空一挥剑,剑上的血多数被抛在了地上,在地上显出了一个弧形。
那人转身,不料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花镜,他愣住了。
花镜其实在看到那人的一刹那,也愣住了,只不过她比对方先缓过神来。她看着对面的人衣服被血污点缀,脸上也沾着血点,不过至始至终,那人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始终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花镜。
这是个合格的杀手。她对上面前那无神的眼睛,半晌,才缓缓开口。
“倾霜。”
对面的人正是倾霜,她用没拿剑的手抹去了脸上的血渍,淡淡地睨了花镜一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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