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还在睡。”陶悠轻轻带上陆黎的房门,“本来那个感冒药吃完就想睡觉。”
“唉。这次拍戏是多辛苦,瘦了十斤,回来就低烧。”朱晓将菜盘与碗筷端进厨房,她俩已经吃完饭。
“杀青前一个星期,他就没一天睡觉超过五个小时。”陶悠跟过来,“妈你去休息吧,我洗碗。”
“看电视去,别进厨房。”朱晓把她往外边推。
“那我洗水果。”陶悠打开冰箱,把葡萄和青枣都抱出来,“待会削个果盘端给他。”估计陆黎现在是不想吃饭了。
“这次回家,我看你跟陆黎相处得比以往亲近很多嘛。”朱晓边洗碗边说,“家人之间就该这样。”
陶悠不知该怎么接话,脸慢慢红起来。
切完水果,她端着果盘进陆黎房间。屋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透进外面路灯光线。
“陆黎,醒醒。”陶悠把果盘放在床头柜上,打开台灯,“怎么又趴着睡了。”
“嗯”陆黎翻身,睁开眼睛,目光跟随着陶悠的动作。
“起来吃点水果?”陶悠摸摸他的额头,又有点忧心,“还是有点低烧。”
陆黎又翻过身趴在床上,握住她的手不放。
“刚刚妈说这次回家,我跟你亲近很多。家人就该这样。”陶悠的声音很低,“真的要现在告诉她吗?怎么办啊?”
“凉拌。”陆黎捂着枕头,声音闷闷的。末了他又下决心起床一般突然坐起来,拿过床头的眼镜戴上,“你不用管这个。要说什么我来。放心,我有分寸。”
“哎。”陶悠一想起要跟朱晓说这件事,心里就烧得慌,“不行不行,我紧张。还是再等一段时间。等我觉得时机到了,再说。”陶悠拍板。
“好吧,听你的。”陆黎一抬手脱下上衣。
“你干嘛?”
“换衣服。”陆黎的表情非常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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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郑安阳的婚礼就到了。
请柬都发过来,不能不去。可朱晓肯定不会去。陆黎则一出场就要喧宾夺主抢尽新婚夫妇的风头,所以他也不能去,最后就派了陶悠当陆家的代表。
郑安阳和杜敏之的婚宴在市中心一家酒店举行。陶悠到宴席厅时,正碰见师父刘正和师娘陪着郑母站在紫色婚礼拱门下迎接客人。
“哎呦,陶悠!”师娘看到她就笑盈盈地扯着嗓门喊了一声,几步上前挽住她的胳膊,“你怎么来了,多冷的天。”
“我妈有事,陆黎又生病了,所以——”
“不是问你这个。”师娘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们家不会是收到请柬了吧?”
“嗯。”
“啧。办得叫什么事儿。”师娘知道一点点关于朱晓和郑安阳的事情,之前去各个社区参加广场舞大赛时,她见过郑安阳跑来陶悠家那个小区接朱晓,“安阳太忙了,前两天还带学生去外地参加什么全国比赛,昨天才到家。请柬都是让他老婆跟老妈一起发的。男方请柬肯定是敏之照着安阳手机通讯录一个个写下来的。该送的不该送的都送了。”
“说什么悄悄话呢?”刘正站在拱门下,摸着裤兜里的烟盒,想抽又不能抽,就叫老伴,“过来替我一会儿。”
“想出去抽烟呐?没门。”师娘泼辣得很,拉着陶悠走过去,“看看你师父这穿得土不土。我特意给他买了夹克皮鞋,穿着像归国老华侨一样。结果临出门还非要换,整得跟谢广坤似的。头发再少点就是赵四了。”
“这公众场合你注意点。”刘正很不满意老伴对他的评价。
“师父还是挺精神的。”陶悠夸赞,“完全看不出来都六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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