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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淑娴站在她身侧,面露哀容。她也是过来人,当然知晓珠哥儿如今到了甚么地步,方才那些话也不过是安慰之言,哪怕说的再真诚,王夫人也根本不会往心里去的。可如今,除了安慰之外,还能如何呢?请太医倒是一个好法子,可那拉淑娴更清楚,真要是到了那时候,莫说太医了,即便是长青帝跟前的御医也一样没辙儿。想当年,她的五公主和十三阿哥病重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且乾隆待她也不错,待几个孩子更是真心诚意。然而,那又怎样呢?该来的一样会来,生老病死这种事儿,压根不挑人。
“我如今只盼着珠儿能好起来,旁的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了。那些狐媚子,爱咋咋样,若是我的珠儿能好,哪怕要我折寿十年c二十年,我都无怨无悔!”
王夫人边哭边喃喃自语着,这些话是她真正的心里话,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知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甚么。流掉的孩子已经没了,即便做再多的事儿也无法挽回,对于那个无缘的孩子,王夫人更多的是可惜和懊悔,可要是珠哥儿出了事儿,她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恨不得以命换命。
“弟妹尚不曾教训赵姨娘?”那拉淑娴从王夫人言语中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满脸诧异的看了过来,“竟是不曾?”
“我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可如今年关未过,我的珠儿更是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要是有可能,我宁愿我不报复,只求我的珠儿安然无恙。”王夫人流下两行清泪,满脸的悲切。旁人都说王氏女骄横跋扈,可为了她心爱的珠哥儿,她却愿意放下一切仇恨。
“让她去佛堂里为珠儿祈福,就告诉她,若是珠儿无事,她便能留一条小命。反之,莫说她的小命,连她所在的父母弟妹,都会跟着她一起下地狱。”那拉淑娴面上闪过一丝狠戾,冷冷的道,“真当家里人是庄户,咱们就没法子了?庄户那也是咱们府上的人,往常是不同她计较,真要计较起来,包管她家破人亡。”
这话一出,王夫人猛地抬眼望向那拉淑娴,带着一丝期翼的道:“这样真的可以?若是祈福能让珠儿好起来,我也可以去!”
“弟妹,你还是留在这儿亲自照顾珠儿罢,孩子病着,原就最需要亲近的人。我呢,先让我家老爷想法子求个太医过来,若是不成,我就回娘家求救。祈福这种事儿,也许有用,可你无需抱太大希望。”那拉淑娴收了怒容,只尽可能语气柔和的劝着王夫人。
索性王夫人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或者可以说,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收敛了往日的脾性,听那拉淑娴这般说后,只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待送走了大房一家子,王夫人也顾不上贾政在场,就命人将周姨娘唤了过来,还特地叫人将被锁在房里的赵姨娘一并带了过来。对于周姨娘,王夫人倒还算是好声好气,毕竟俩人认识近二十年了,且周姨娘一直本本分分的,从不惹是生非,更不会干出劫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儿,且在听了王夫人所言后,周姨娘只一叠声的保证,定会诚心诚意的为珠哥儿祈福。轮到赵姨娘时
“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我的珠儿一切安好,那你还能留一条小命。若是他但凡有个万一,别说你了,我敢保证让你娘家家破人亡,再将你最心疼的妹子卖到最最下|贱不堪的窑子里。哼,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这么做!”
赵姨娘跪在地上,身子骨早已抖成了梭子。她真的不怀疑王夫人这话,哪怕庄户人家并不曾签卖身契,可仍算是荣国府的下人。况且,即便是良民,以荣国府的权势,想要弄死一家子老百姓也是容易得很。更不说,王夫人还是王家的姑太太,哪怕不靠荣国府,王家那一家子的兵痞子也足够赵家吃一壶的了。
有时候,家破人亡真的只是一句话而已。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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