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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在她的努力下,贾母倒是回过神来了,却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浑说甚么?谁是”贾母忽的止住了话头,她明白珍珠只是单纯的在唤她,并不是在嘲讽她年岁大了。[]可将容嬷嬷方才的话联系在一起,却还是让她心头冒火。
珍珠捂着脸庞不敢置信的看着贾母,好半天,才低下头拿手背悄悄把泪水拭去。容嬷嬷有这个底气跟主子叫板,可她一个家生丫鬟能如何?忍罢,认了罢。
这档口,容嬷嬷却是乏了,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这一幕落在贾母眼中,又是一大通的闲气,好在贾政见状快步上前,拦住了容嬷嬷,怒喝道:“实在是太放肆了,就算你是从贾张氏的陪嫁嬷嬷,可她贾张氏都是荣国府的人了,你以为你还能算是张家的人吗?”
因着被拦住了去路,容嬷嬷被迫止住了脚步,见是贾政,却阴测测的一笑,徒然间凑到贾政的耳边,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蠢货
蠢货
蠢货
贾政懵了,尽管容嬷嬷的声音并不重,甚至可以说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到,可他仍然觉得左耳嗡嗡作响,仿佛有甚么东西从耳朵径直扎到了他的心口上,扎得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原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威力竟会那么大。也是直到这一刻,贾政才明白,真正伤人的话,根本不需要长篇大论,不需要文采斐然,甚至连略长一些的句子都不用。只这么两个字,就直接否定了他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也否定了他未来的希望,残忍的揭开了他努力隐藏了多年的伪装,让伤口只这般彻底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尽管,其他人压根就没听到容嬷嬷这话。
“政儿?政儿!”贾母吓疯了,之前的愤怒早已被她抛之脑后,这会儿她只连滚带爬的到了贾政面前,拼命的摇晃着,竭力的呼喊着。方才,她看得真切,那容嬷嬷凑到贾政耳边用十里地外都能听到的大嗓门吼了一通,随后更是硬生生的撞开贾政,扬长而去。而贾政,却是面上一片空白的立在原地,茫然无措。
尽管知晓容嬷嬷刚才撞得那一下并不重,可眼瞅着贾政失魂落魄般的模样,贾母还能好?
“政儿!政儿!天杀的老虔婆,给我去东院把那老虔婆带回来!杖毙,必须杖毙!我跟她没完!!”贾母有多疼爱贾政,就有多痛恨容嬷嬷,暗道,要是贾政因此被吼傻了,她一定一定不不,这是不可能的,她的儿子怎么会傻?
这一次,丫鬟跑得很快,而且是一下子窜出个七八个丫鬟,争抢着这个传话的活儿。
荣庆堂离东院还是有点儿距离的,不过若是一溜儿小跑的话,倒也挺快的。只半盏茶的时辰后,丫鬟就进来回话了:“老太太,东院不开门。”
贾母怒火中烧:“行,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我亲自过去!!”
说到做到,想当年贾母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烈性女子。只不过,时间抹平了她的棱角,只剩下一颗慈母心。当然,她的慈母心只放在贾政身上。
东院里,那拉淑娴无奈的望了一眼贾赦,半响才纳闷的问道:“是老太太的人?来寻老爷您的?”
“咳,谁知道呐。”贾赦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倒也是孝子一枚,却是那种孝而不顺之人。一方面,他不希望同贾母争吵,另一方面,他又极为看不惯贾母的偏心眼儿。左右为难之下,贾赦索性把心一横,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这不,一得知荣庆堂的人过来,贾赦想也不想的就吩咐别开门,只道都睡下了。
可怜的贾赦并不知晓,贾母是派人来寻容嬷嬷的。当然,贾母也不知晓,自己的儿子有多可恶,竟用装睡来躲避亲娘。
因此,当片刻之后,外面传来阵阵喧哗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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