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但圣上下了死命令,拒夷城离京都可有两千里,我跑死了六匹马,就为了能在今晚送你份大礼,怎么样,这份礼物,你可还满意?”大半夜里还身穿铠甲的魁梧男子笑了笑,抖了抖头上的杂草,似乎真如他所说,才刚从马上下来。
他把腰上的造型颇为古怪的长刀拔出,像是自言自语,又是对唐朝海讲:“这把刀叫田字马,它今日,会砍掉你拿着剑的双手,还有项上人头。”
“卢将军,不可轻敌,此人实力,方才刹那仿佛又回到了大青莲境!”是方才使出符箓的阴冷男子出言提醒。
当今大明朝拒夷城镇北大将军卢广漠鄙夷的回过了头:“京都六绝之一的符绝长的却像个娘们,士子风流,同我边关风骨相比,果然是个笑话。”
卢广漠摇了摇手臂,全身铁甲此时相互碰撞,发出乒乓的声响,他开口:“陆炳,你和那小子一起,别插手。”
话语落,卢广漠持刀前冲!
前方有用于存放烛火的石台,他却不闪也不避,以最蛮横的姿态,一瞬间撞的石块粉碎!
那造型古怪不像刀却有点像斧的长刀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弧!
肉眼可见的真元呼啸掠向已经持剑挺立的唐朝海。
唐朝海手中细雨发出一声嘹亮的嗡鸣,将剑横过摆于胸前,全身真元鼓荡,磅礴的真元竟在身前凝成一把同手中剑一样却大上了许多倍的真元虚剑!
那一抹刀笀狠狠的劈在了那真元凝练的巨大的剑身上。整个水牢,包括诏狱后方的石壁,皆是在此时发出一下下剧烈的震动!
“不好,这厮横剑防守,是想借力引力,炸开诏狱以求脱身之法!”陆炳心思极快,跟身边那当是京都符绝的阴寒男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不约而同拔地而起,真元外放,尽力阻挡那下方对撞的气机不外泄。
诏狱若被毁,上面怪罪下来,就算他逮捕唐朝海这个朝廷钦犯有功,也要在那些文官的弹劾下吃不了兜着走。
早已经找个角落躲起来的陆千鸿此时眼神却亮了起来。
那后方的一排排关押犯人的铁栏牢房多的是直接被溢散的真元震断,他只需向那些关在里面的人传递一个诏狱被毁的消息,暗无天日如此之久的囚犯,那便会蜂拥而上,制造混乱。
陆千鸿闪身进油灯已经被毁尽的长廊,双手合一,掌心跳出一朵莲花,碧绿色的光芒略微照亮了此地的黑暗,可当他往一间牢房里看去,却只看到一窝窝的老鼠。
一个衣衫褴褛,脸色煞白,模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家伙,正坐在那散发出恶臭的草席上,一脸平静的看着陆千鸿。
“先生!诏狱此刻已被炸毁,为何不逃?”陆千鸿看向这个人鬼皆不像的家伙,此人浑身布满脓疮,自身好似感觉不到,只是用轻的仿佛听不见的语气回:
“我不想再出去啦。”
“为何?”陆千鸿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外面哪个地方,不比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好上百倍?”
“与人相交的越多,我就越喜欢老鼠。”盘坐于地上的人缓缓而言。
“我不过是上书参了一个恶盐监,那海港渔村的百姓怪我将其惹恼,恨不得把我的名字贴在脚底板上天天踩,世间良屋豪宅数不胜数,如此想,竟无我肖掘圣的一隅容身之处。”
“你要走么?小子,你是我待在这地方这么久,第一个主动跟我讲话的人,我右边三丈处有一地道,这是我这么多年闲来无事挖的,我看你身穿官服,身上却没有丝毫官气,答应老朽,别做那贪吏,如何?”
陆千鸿心神震动,口不能言,拨开地上草席,竟真有一处方丈约一人大小的洞口,回过头看一眼水牢那边,诏狱石壁已不再抖动,偌大的长廊,竟无一人出那象征着囚禁的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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