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有人在使劲敲门,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宿舍里几个女生也喃喃地答应了几声,后来杨梅告诉我是李老师在敲门,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喊大家起床。
从此,我渐渐习惯了清晨七点的敲门声,睁开眼看到明媚的朝阳,透过薄薄的窗帘斜着照进房间,我们就在清晨的风和阳光里,争抢着厕所水房,开始一天的学习。
杨梅和陆明清成了我的好朋友,我们总是坐在窗边边画画边聊天,我们总是斗嘴开玩笑,给对方起一些外号。他们俩都是水彩画的比较好,我总是找他们请教。
“你这颜料都没搅好,你还想画好水彩。”陆明清看着我的颜料盒,邹着眉头,我也看了一眼,确实有点儿惨不忍睹,很多不常用的颜料都结了块。他经常帮我搅颜料,我也教他画速写。
“你知道你为什么画不好水彩吗?你用色彩太单一了,颜色是相互影响的,你要把静物上出现的所有颜色都混进去一点儿。”杨梅的水彩画的特别丰富,她总是热心地帮我改画。
生活过的单调却也充满了小温暖。在开学前一天,意外地收到你的短信。“明天就要开学了,你在画室过的还好吗?”
中午吃饭的半小时,我跑了一桶方便面,站在楼顶的平台上给你打电话,“你还好吗?”
“恩,你呢?”许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竟然觉得恍如隔世。
“还好,唔你爸爸妈妈好吗?”许久不联系,我想和你说很多话,但是说出口的只有这些无关痛痒的寒暄。
“恩画室的同学都友善吗?”显然你也在没话找话,好在这个话题我终于可以好好发挥,多说几句了。
“还可以,但是我认识了两个不错的朋友,他们都很活泼热情,教我画水彩,还帮我搅颜料。”
“呵呵,你是不是变懒了还让别人帮你搅颜料。”你轻轻地笑,我都能想象出你嘴角边的酒窝,也许还会露出那两只小小的虎牙。气氛好像终于熟络了起来,但是你忽然冒出一句:“帮你搅颜料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呀?”
“你猜?”我想起那个偶尔会很像你的男生,笑着问你。
“我不猜。”你一定又在赌气地看窗外吧。
“哈哈,你不敢猜是不是?”
“好好集训,我挂了。” 你的语气忽然冷淡起来。
“哎哎哎,你别——”我还没说完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了,小气,哼!面泡太久了,我用叉子搅来搅去,没又一点儿胃口。脑海中不断响起从前你生气的傻傻样子,我多么想念。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柳叶枯萎,一片片随风旋转着落下,路边的青青原野也开始衰败,天空变得高远,乌云也渐渐销声匿迹。每天中午我都会早出去十分钟,去姐姐他们大学食堂吃饭,可选择性更多,而且再也不用和画室的人在搬迁村的那两家店里抢座位。
姐姐也偶尔也会带我去吃干锅,每当这种时候,我会事先把水桶放在楼下,以防万一迟到下午的色彩课。在我撒谎了几次出去换水后,老师终于爆发了,那个小胖子李老师一脚踢翻了我的水桶,我的两根手指也被踢到,立刻流出血来。他微微仰着头,盯着我的眼睛瞪着我好久,久到我甚至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久到我仿佛看到他的刘海儿抽芽生长,久到同学们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幸灾乐祸,再变成嘲讽蔑视
我以为他终于会因眼球疲累而扬长而去,他却忽然眼睛变红,大声吼道:“你撒谎能不能换个理由?每次都是打水,怎么就你特殊?你看看别人,谁像你一样。你这个样子,别说画不好水彩,能做好啥?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能有什么出息?”
他说到激动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他的食指指着我的鼻子,嘴巴里喷出一些韭菜的味道,我屏住呼吸,渐渐憋红了脸,他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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