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大雪纷飞的春节,在父母再三的催促下,硬着头皮回家过年,这个让所有中国人都万分期盼意义深远的重大节日,却只让我恐惧和烦躁。
不可否认,在家乡这个传统偏远的城市,25岁对于一个还单身的女孩子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年纪,意味着青春不再,容颜渐失,父母也渐渐衰老,人生已经基本上定型,像我这样还漂泊在外,而且还没有依靠的女孩子,回家不止会让自己的家人没有颜面,更加难以应付关心或嘲讽的亲戚邻居们。
不用想都能知道他们会自发地全部总动员来给我搜罗他们身边的单身男士,我就不得不每天早起化妆,打起精神强颜欢笑的去见一个又一个所谓的优秀青年。
但是最让我觉得痛苦的是老同学聚会,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出双入对来的,而且一大部分在座的女士都会挺着孕肚或者牵着可爱的宝宝。我就会被一次次的规劝快点步入婚姻殿堂,早日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甚至可能连当年最亲密的朋友也没有太多共同的话题,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结婚,谁会想要一个人在外漂泊,无亲无靠的孤单呢?我也不是那么要强的女人,夜深人静时还是渴望能有一双温暖的臂膀,对着我说一世缱绻的情话。只是有些事情真的只能是奢侈的妄想。我也恨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个心里没有我的男人。而且爱的一往情深,这些年心里痴痴念念的全是他。
下了火车,我提着行李箱忐忑不安的向公车站走去,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我左摇右晃,真心不太喜欢赶在中国人口大迁徙的春节期间回家,可惜没有办法抗拒母亲大人的命令,她三天两头的打电话催促,又不知和谁问了一款抢票神器天天帮我刷票,实在不甚其烦,只能硬着头皮去问领导大概的放假时间,然后第二天就收到了老妈兴高采烈的短信通知。
看完就各种头疼,其实我问不问放假时间又有什么区别,她已经帮我决定了回家的时间。“亲妈呀,腊月22号的车票,我根本就还没放假好吗?”
“22号晚间的车票,在火车上睡一觉,23号早上刚好到家吃糖瓜。”她说的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不是告诉了你25号上完班才放假吗?辛苦了一年我还指望我那点年终奖呢。你快点给我改签了去!”我回家那么早还不得被他们唠叨死。
“傻闺女哟,就你那抠门公司能给你多少奖金呀,还没有我和你爸单位发的福利多呢。再说了你以为春运一票难求是瞎吹的呀,我告诉你吧,卧铺早就没了,硬座都不好买到。你李阿姨昨天刚给我说她那个电力局的侄子——”
“哎!领导我马上就过去,妈有空再说吧,我这还有一堆事得忙呢,拜拜拜拜!”她一说那些适婚单身男青年就没完了,我每次都得连忙找个借口挂电话。
这两年楼市不景气,公司一月又一月的不能完成销售业绩,大小领导全都面容冷峻,老板也整天开会发火,整个售楼处都人心惶惶,一不小心就会招来罚款单。
很多同事都渐渐离开转了行,我虽是个一年多的新人,但是也真是深刻体会到其中的巨大压力和深深苦恼。我们心心念念的年终奖基本无望了,我也在老妈的连环夺命call中败下阵来,顶着被骂被罚款的风险小心翼翼地敲开了领导的办公室大门。
编谎说家里外公没了,得回家去帮忙料理后事,其实我从小外公就没了,但是在我的谎言中外公一次次复活再一次次去世,死去活来了这么多年我都不忍心再折腾他老人家了。每次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回,但每一次都有不得不请他老人家出马的突发状况。
就这样,在领导难得的关切眼神中我抹着泛红的眼眶紧张的挪了出来。在同事们一片羡慕又无奈的眼神中迅速的交接客户整理文件,顺便去超市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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