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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敌意;无怪乎他要自称与己“一路人”。话说回来,殿下近来也是越发不像话,程夫子那边胡闹也就罢了,到了这边来还提一只鸟,那鸟叫声弄得远近皆闻

    “多吃些,你方才花了不少气力。”房内,段云琅给殷染不停地夹菜,直将殷染的饭碗上垒起了一座山。

    殷染臊得不想说话,只一个劲地吃。段云琅自己却不怎么动筷,只是含笑看着她吃,于是她更臊

    “那个,”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个话题,“你这些日子,就这样闲?”

    他看她神情,似乎这想法已困扰了她许久,遂笑道:“谁说闲了?前些日子,才又被程夫子罚了抄书,我这可是把抄书的时间省下来陪你”

    “你马上要及冠了吧?”殷染却打断他的话,脸上红晕已褪尽,“你的生辰十月?”

    原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生辰。段云琅心中有些懊恼,没有表现在面上,只道:“十月十五。”

    殷染托着腮“唔”了一声,“那倒是天凉透了,好在有月亮。”

    段云琅嘴角微勾,“莫非你要给我祝寿?”

    殷染的眼光下掠,往他脸上转了一遭,而后“嘁”了一声,“寿宴繁杂,从早到晚,我见不着你的。”

    段云琅想想也对,却还是伸臂来抱她,道:“今年就算了,往后每一年,我都要你陪我过生辰。”

    殷染敏锐地嗅到了什么,“这是怎的了?”

    段云琅笑笑,“我会去向父皇说”

    “不可以!”殷染容色煞白,仓促地打断了他,“不可以,至少眼下不可以!”

    段云琅脸色有些难看,慢慢地收回了手,别过头去。

    大约自己真的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吧。

    如是想着,他将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仿佛无头苍蝇被闷在罐子里,烦躁得透不过气来。

    闻得一声轻微的叹息,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膝上的手,她轻声道:“五郎。”

    他不自在地应了一声。

    “你可知我的生辰?”她的声音几乎可算是温柔的了。

    他一怔,突然间感到无比地惭愧:他其实全然不知她的生辰

    她很温柔地没有去追究他此时的惭愧,“我的生辰在春日里,三月初三,上巳节。我比你大三岁。”

    他微微拧了眉,“那又怎样?”

    倔强的少年,不知是有意逃避,还是无心思量。殷染歪着头看他,慢条斯理地道:“我家有个了不得的嫡母,你晓得的。我的嫡长姊殷画比我只大了一个月,我阿家生我的时候,昭信君正在月子里,我阿耶为了照顾她,就根本没有来瞧过阿家。”

    段云琅不说话了。

    “昭信君从来不曾给我脸色过,但我心里清楚,她是恨我的。”殷染低声道,“我的阿兄阿姊对我横眉冷眼,但我知道那只是小孩子之间互相瞧不起,不像昭信君那样是恨,是真正的恨。

    “其实,一个能把自己丈夫都软禁起来的女子,怎么可能真的放过自己恨着的人?

    “至正十四年,我阿家死了,我回家守丧,没能来得及好好儿同你道个别。过三年,宫里下了旨,我就被糊里糊涂地带进了宫。”她就这样轻飘飘地将他曾经最为在意的部分一笔带过了,“可是你知道么?原本该入宫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殷画。”

    抓着她的手倏然一颤。

    殷染殷染眼帘微合,目光渐渐凝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她的话音仍然很平静:“这是你父皇告与我的。他说,当初选聘贵女入宫,我家原定的是殷画。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c抑或被人动了什么手脚送进来的人是我。”

    他干哑地发出声音来:“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想明白,但说出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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