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琉璃宫,极为偏僻的一角,一座荒废的宫宇立在夜色中,那月如勾,杂草丛生,满目凄索,略显凄凉。
沈惊尘着单薄的衣衫立在院中一棵梨树下,那刚发了嫩叶芽的梨树在风中摇摆,一束惨淡的月光打下来,落下了一角的欺零飘落。
“爵爷还未睡?”,卓不凡从荒凉的殿中走出,与沈惊尘一同立在树下。
“睡不着。”,沈惊尘淡淡笑了笑,卓不凡看他消廋的身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今日皇帝来,对着沈惊尘又是一顿鞭打,这新伤添旧伤的,再如此下去,沈惊尘只怕撑不到见施醉卿了。
“爵爷身上有伤,还是早些歇息吧。”,卓不凡劝道。
“卓兄,谢谢你。”,沈惊尘突然道了一声谢,卓不凡自是知他谢什么。
东方胤恨沈惊尘入骨,怎会是鞭打他几顿便能泄恨?按照东方胤这阴森荒~淫的性子,择辱沈惊尘的不二之选,自是将沈惊尘变成自己的禁脔,可卓不凡在沈惊尘身上下了药,沈惊尘如今全身都是毒,靠近他三尺之内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东方胤奈何不了他,更不想沈惊尘就这个死了,也不敢叫人以这阴损的法子对待沈惊尘,只得偶尔想起了,来这荒殿中抽沈惊尘几鞭子。
东方胤深知,现在是卓不凡在吊着沈惊尘的命,他自然也不敢对卓不凡如何。
“我只是奉了督主的命,你不必对我言谢。”,卓不凡叹道:“想必督主,也该是快来了”
沈惊尘神情似有触动,站在树下沉默许久,才抬脚进了殿中。
“沈六。”,项钰从宫瓦上跃了下来,疾步走进殿中,沈惊尘将他挡在三尺之外,“我身上现在都是毒,你别靠近我。”
“怎么回事?”,项钰问,见沈惊尘避而不谈,也知不是什么好事,“沈六,快跟我走,我带你出宫。”
“我现在是个废人,你带着我出宫,必定会成为你的包袱,项钰,你不必管我。”,看项钰慌慌张张的,想必是被禁军发现了。
“我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杀不了皇帝以后再杀便是,但若不将沈惊尘带走,他实难心安。
卓不凡见两人相谈,寻了个借口离开殿中,便见到了殿外靠在圆柱上的施醉卿,“督主。”
施醉卿望向卓不凡,“他如何了?”
“活不过两月。”,卓不凡轻描淡写,施醉卿的身体一僵,冷冷的看着卓不凡,“本督记得,你前些日子回的信儿里,还说沈惊尘无恙。”
“督主要一个心安,属下不是如了督主的愿吗?”
“卓不凡,你做事,越来越不让本督放心了。”,施醉卿冷厉的眸子盯着他,为了报仇将小皇帝的生死都搭上,卓不凡现在,已不能让她尽信了。
“是属下失了规矩。”,卓不凡垂头道。
施醉卿淡淡收回了视线,往殿内看了一眼,卓不凡道:“督主不进去?”
“进去做什么?”,沈惊尘现在浑身是伤,想必也是不愿意见到她的,更何况,她来古月,是为了灭他的国灭他的家,将他推向死亡,她怎么去见他?
“卓不凡,照顾好他。”,施醉卿留下一句话,飞檐走壁而去,项钰急急出来,慌慌忙忙追了上去,“这个阉人,忒不厚道了”
沈惊尘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一袭紫衣消失,轻轻的,笑了笑。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施醉卿灭掉古月的决心,更无法在战场和施醉卿争锋相对,所以,沈家亡了,沈惊尘死了,也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这一晚的安邑城,极其的不太平,禁军全体触动,追捕刺客,安邑城中鸡鸣狗吠,让家家户户噤若寒蝉,提心吊胆,就怕祸从天降。
从宫里到宫外,被追得在安邑城中足足的绕了一圈,施醉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