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洗劫过后,阴霾的天空似乎洁净不少,在这浓浓的深秋之际,阳光顽强地冲破云层,将大地照得遍地金黄。
卓不凡从古月捎来的药立竿见影,戒贤三天后醒来,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召开讲佛大会。
来自五湖四海的佛门信徒聚在法门寺的大广场,诵佛经声似远古洪荒漂洋过海而来的神谕,回荡在整个南山上,久经不息。
施醉卿和寂璟敖并排坐在法门寺古塔的高处,居高临下,睥睨众生。
戒贤醒来的那日,对施醉卿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施主一粒米,重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
“还不还,日后便说,只现在,你值得我救。”,因为你对我有大用处,这是施醉卿的真话,当然,后面那一句,她是闷在肚子里的
此刻广场之上,戒贤正在向信徒们讲解《大悲咒》。
能得清净圆明的光辉,能除无明罣碍的烦恼,要修得无上的功德,方不致沈沦在无边执着的苦海之中,以得涅盘。
持诵是咒者,不拘宰官士庶c男妇老幼c道士僧尼。当守戒律c竭忠于君c孝养父母c不杀不盗c不淫不妬c不嗔不恨c不骄不诈c不绮言妄语c不恶口毒舌。尊重是咒,敬而信之,如获至宝,自然所求如意,所愿遂心,功德不可思议
“寂璟敖,你听这佛经,有没有特别的感觉?”,施醉卿支着下巴,侧脸看寂璟敖。
从将佛大会开始到现在,貌似寂璟敖一个姿势也没换过,也没说过一句话,那严肃的表情,就好像在告诉所有人,他在认真听佛经,任何人不许打扰他。
寂璟敖倚在佛像塔尖上,看向施醉卿,“佛”
“嗯?”,施醉卿挑眉,听寂璟敖那似逐渐飘远的声音说道:“我似遇到过佛”
施醉卿将脸凑了上去,煞有介事问道:“你在哪儿遇到过?”
寂璟敖闭了闭眼,脑中闪过许多难以扑捉的片段影影绰绰,“不知道”
“他对你说了什么?”,施醉卿兴致勃勃地追问,“是不是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寂璟敖摇着头,施醉卿看他那认真的模样,不管是真是假,心里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凑得寂璟敖越近了,“那到底说了什么?”
寂璟敖突然深情款款地捧着施醉卿的脸,唇瓣轻启,像在说着情话,“他对我说,情爱是毒c是劫c是难,劝我放下。”
施醉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你放下了?”
寂璟敖缓缓摇头,在施醉卿越发好奇的目光里,石破天惊地说了一句,“我把他推到了天坑里。”
施醉卿风中凌乱,一巴掌拍开寂璟敖的手,“寂璟敖,你又耍我——”
寂璟敖勾唇一笑,重新将施醉卿捞了回来,“我不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拒绝了。”
“你都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你拒绝什么?”
“佛在我心中,什么也不是,我为何要听,?不拒绝?”,目中无人的话从男人口中说出,丝毫不让人觉得轻狂。
“那你刚才听得挺认真的嘛”,施醉卿笑着说。
“我只听到了一句话”
寂璟敖将她揽入怀里,施醉卿下意识问道:“什么?”
“十三层地狱,离恨忘川,我纠缠生生世世”,他的话无限回荡施醉卿的耳边,“这是我说的,我对佛说的”
嘴上说佛,不见得是佛,佛是什么?佛是幸福,那便是佛,佛成了痛苦,那便是魔
法门寺的诵经之声萦绕着南山回荡了整整三天才逐渐消停下来。
施醉卿穿廊而过,裙角拂起了残落的枯叶,远处有齐齐的一片脚步声逼近,施醉卿拐了身边鬼魅一般的寂璟敖一下,“寂璟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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