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傲文如约派人去寻找林菲,夜幕很快降临,苏泽也依约等在营地外,le一n望着在夜色中孑然而立的黑衣狙击手,回头对迟迟不动身的蓝傲文道:“他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蓝傲文借着不远处篝火的光翻阅着笔记本上的草稿,头也不抬,状似不经地问:“他有不耐烦吗?”
等候在营地外的年轻狙击手正抬头眺望四面的哨岗,le一n笑道:“狙击手不会不耐烦。”
蓝傲文冷笑了一声,“啪”地合上笔记本起身:“所以我最讨厌狙击手。”
在篝火旁吃着晚饭的两名狙击手彼此对看一眼,拿着吃的赶紧闪远了。
蓝傲文驾着军用悍马驶出营地时,苏泽正观察车队营地设置的几处哨岗。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不时闪一闪,一长两短,代表安全。整个车队像一部巨大的机器,可以随时动身,随时驻扎,无论处于什么状态,都能始终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其实,以蓝傲文的能力,如果不执着于报仇,他明明可以做得比谁都好。
氙气车灯耀眼的白光在身后骤然一亮,苏泽眯着眼回头瞧过去,蓝傲文坐在军用悍马的驾驶席上,隔着挡风玻璃淡淡地望着他。
苏泽默默上了车,蓝傲文也没与他多说,径自发动了车子。军用悍马很快离开营地,驶入黑茫茫的山谷,氙气大灯冰冷的白光刺破浓重的夜雾。
“我们去哪儿?”苏泽看了眼后视镜,他们已离营地越来越远了。
“怕什么?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丧尸不成?”蓝傲文把着方向盘轰足油门,军用悍马在崎岖的路面上颠簸,他却顾自安稳惬意,“还是说你怕我?”
苏泽蹙眉:“我不怕丧尸,也不怕你,我是问我们要去哪儿。”
“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我没有耳聋!”蓝傲文也拧着眉头,一脸气血攻心的表情,“你为什么要问我们去哪儿?”
苏泽觉得这问题问得奇怪:“总得知道目的地吧。”
“为什么总得知道目的地?”
他被蓝傲文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的反问堵得语塞:“这哪有什么为什么。”
“怎么没有为什么?你如果不害怕不紧张何必非得知道目的地在哪儿?我让你去哪儿你去不就好了。”
苏泽哑口无言地睨着生气生得毫无来由的蓝傲文,还是妥协了,点头道:“好,你让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妥协的姿态却并没有让蓝傲文的火气下去,下一秒,高亢的鸣笛声便响彻整座山谷。黑暗之中那车笛声犹如野兽森然的咆哮,苏泽错愕地侧头看向蓝傲文:“你在对谁按喇叭?”这附近不是连只挡路的丧尸都没有?
“谁听见了就是对谁!”
苏泽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面对着一脸怒容的蓝傲文,闭上嘴不再说话。
大约五六分钟的行程后,蓝傲文关闭发动机停下车子,苏泽终于见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乳白色的雾气在黝黑的山石间缭绕着,眼前所见竟赫然是一座温泉。
“早上输液的时候你不是问过司徒为什么总觉得手脚关节很僵?”蓝傲文望着雾气渺渺的温泉,面无表情道,“司徒跟我说大概是因为你那天晚上跳进河水里,河水太冰了。”
所以我才带你来温泉,这句话蓝傲文自是冷冷地闭着嘴没有说,但苏泽已经十分懊悔,方才在车上他究竟为何要多嘴问什么目的地。
“谢谢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不是我找到的,是那些不属于我只是跟着我的人为你找到的,你谢我干什么。”蓝傲文凉飕飕地瞄他一眼。
苏泽毫无还口之力,若是换了平时,只会觉得蓝傲文这赌气的口吻未免幼稚,可是现在感动代替了一切,他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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