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跟着蓝傲文走上白色的拖车,车厢的起居区放着两把单人沙发,局促的小餐桌,拥挤的cd架,角落的吉他箱这些陈设每样他都很熟悉。
蓝傲文从最里面的小卧室走出来,靠在门前抱臂端详着四下打望的苏泽。苏泽看向一副冷淡面容的蓝傲文:“你特意让人把这里布置成这样?”
“我没那个功夫,”蓝傲文走过来,“这就是以前那辆。”
苏泽手扶在沙发背上,皮革陈旧粗粝的触感带着久违的怀念的味道。
蓝傲文目视苏泽在沙发背上来回抚摸的手掌,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苏泽收回抚在沙发背上的手:“这真的是以前那辆拖车。”
蓝傲文睨着他,额角跳出青筋:“跟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说着自己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拿过一旁的红酒喝了一口,头也不抬地道,“你不许坐下,就给我这么站着。”
苏泽平静地站在沙发后:“我没说要坐下。”
窗外这时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苏泽回头撩开百叶窗,le一n正带雷哲和夏亚离开营地。夏亚朝拖车的方向回头望来,苏泽放下了百叶窗。至少爱琳有救了。
蓝傲文转着手里的高脚杯,跷起长腿:“你的小伙伴们现在一定在想我到底要怎么折磨蹂|躏你”说着抿着红酒自顾自地笑起来,似乎是自己也意识到这想入非非的笑声有点下|流,而最尴尬的莫过于站在对面的冷面青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你站在沙发后面干什么?”
“你让我站着。”
“我是让你站着,但你站在沙发后挡着我看你了。”蓝傲文相当好整以暇地道。
苏泽心中无奈,只好从沙发后站出来。
蓝傲文舔了舔酒杯边缘,目光从头到脚一遍遍打量着沉默如冰山的黑衣青年:“这就对了”
苏泽有些不适,他此刻分明是衣衫整齐地站在这里,却感觉自己快要被蓝傲文得毫不掩饰的眼神剥光了。“你到底让我上来干什么?”
“我给你疫苗了,也放你的两个同伴离开了。”蓝傲文转身望着窗外的篝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臂懒洋洋地斜搭在沙发背上,“不管我让你上来干什么,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是没有。苏泽心中承认。
“但是我也没想好要让你干嘛,”蓝傲文低垂着眼帘,抿了一口红酒,“你就暂时这么站在这儿陪我吧。”
那好吧,苏泽心道。
蜜色卷发的青年静静地侧首望着窗外,垂搭下来的卷发遮住了他的侧脸和眼睛里的动静,半晌,才头也不回地道:“你可以把背包脱下来。”
“不用了。”苏泽道。
蓝傲文看着窗玻璃上黑衣青年的倒映,低垂的睫毛颤动着:“随便你。”
夜深了,营地里的喧嚣也沉淀下来,除了燃烧的篝火声,慢慢地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苏泽看着蓝傲文的背影,他已经这样趴了许久,窗外的篝火旁起初还有一些喝喝闹闹的人吸引两人的注意力,现在人全都离开了,只有火焰静静地c热烈地燃烧着。
和蓝傲文这么安静和平地共处一室,简直不像是真的。
觉得蓝傲文好像一点都没变,但事实却又是今非昔比,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四年前那个晚上,他和蓝傲文,肖陌,蓝尚武所在的车队与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强盗军团狭路相逢。那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次不小的翻车事故,不但伤亡颇重,而且唯一一辆越野车也报废了,一直徒步行走了好久才找到那座废弃的疗养院,那是一座很大的疗养院,因此四周不缺丧尸,他和蓝傲文,肖陌打头阵,好不容易清理出一块安全的区域,原打算先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岂料却被后来的骷髅军团强行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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