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笑道:“若真是曾西怀犯了法,那么自当斩首。”
何崇志低头沉吟片刻才道:“自古杀人者死,张大人之意下官不甚明了,还望大人明示。”
大奎呵呵笑道:“本官是说,若曾西怀确是犯有必死的罪行,何大人尽可将其斩首。若是另有隐情,大人可酌情办理此案。”
“以何为尺度?”何崇志出言试探问道。
大奎笑道:“当是以保命为尺度吧。”
何崇志闻言点点头道:“张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依法办案不冤屈百姓也是下官份内之事。”大奎与何崇志相视而笑,再次举杯同饮。
其后所言皆是风花雪月人情世故,大奎与何崇志倒是相谈甚欢。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何崇志话匣子打开,倒是颇有些见地。
待到众人酒足饭饱,店伙上了茶时,何崇志笑意盈然的唤过店伙结账。
“一共多少银钱?”何崇志醉意朦胧的开口问道。
店伙躬身答道:“一共十三两七钱银子。”
店伙的这一句话,差点让何崇志再次钻到桌子下边去。
大明建国前由于吏治不清,故此有些混乱,但自太祖朱元璋登基以后,已将以往官位统一改制。知府为正四品,月俸二十四石,约合二十四两银子。但俸禄中有粮米也有银钱,故此细算来发到手中的银钱便不足二十两。
何崇志惧内(怕老婆)这是大奎的当初探知的,其与大奎倒是有些相像,每月的月俸尽皆如数上交。但大奎与之不同的是,每次出门都能从黄莺手中要出钱来,而这何崇志的夫人却是一毛不拔。
何崇志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钱袋子来,看上去这钱袋子鼓鼓囊囊,倒似有不少银钱。何崇志对这店伙笑道:“你家掌柜可在?本官有话要说。”
大奎听着这句话不禁有些想笑,想当初这句话大奎也说过,无非是赊账的说辞。看何崇志手上的钱袋,虽是鼓着却定是铜钱,想必应该有两串钱。
大奎笑着转头对盘步道:“结账。”盘步闻言当即由怀中掏出钱袋来。
何崇志一见连忙向大奎摆手道:“张大人这是为何?今日饮宴算下官的。”
大奎笑道:“只要何大人办案不走俗套,本官自然该设宴酬谢一番。何大人不必客气,一顿饭而已。”
盘步付了饭钱,大奎与何崇志告辞,两人去了客房。留下何崇志与众捕快在前堂大眼瞪小眼,怎么办?睡觉?
一问,上房五十文,普通客房二十文,大通铺正在整修暂不待客。
何崇志身上的钱不过一串多些,今天一共十名下属同来,便是睡普通客房也是不够的。这些捕快具是苦哈哈,哪里有钱住店?何崇志总不能将属下撇在这里自己去休息。没办法,秉烛夜谈罢了。
自从太祖皇上肃清吏治以来,官员不论大小皆是如履薄冰慎小慎微。何崇志身为堂堂四品地方官,却沦落到连住店的钱都没有,这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且不论其家中河东狮一般的夫人,就算是没有家中管制,何崇志又能如何?
‘知府’,是一府的长官,亦称“府尹”,驾五马,正四品,授‘中宪大夫’被百姓俗称为‘五马诸侯’。既是朝廷命官一方大员,自然是要注意威仪的。骑马,家中要养马夫。坐轿,家中要养轿夫。
洗衣做饭劈材担水总要有下人去干,故此家中还要有丫鬟婆子仆役下人。林林总总算下来,知府的月俸已是捉襟见肘。
好在何崇志健谈,与众捕快坐在前堂闲聊,倒也引得大家细心倾听。到得半夜,大家都有些困倦了,哪怕何崇志说的天花乱坠也再无人愿意听了。
正在无计之时,盘步再次上得楼来,向着何崇志拱手道:“张大人已为何大人开了上房,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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