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彤虽说多少看出儿子喜欢顾家丫头,可到底没想到一向沉闷的儿子能这样直白讲出来,她细细回味了一番儿子讲的事情,便明白儿子担心顾昕慈的安危,也着实怕她被别人娶走。
想到这里,蒋彤不由笑笑,这个儿子哦,也知道着急娶媳妇了。
云瑞被母亲的这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弄得手足无措,他只能闷头吃饭,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蒋彤见他竟然害羞了,不由觉得更好笑,但她到底顾虑儿子面子,因此也跟着慢慢吃着饭。今日饭菜都很细致,红豆小米粥炖的软烂,一碟子素炒油菜跟凉拌土豆丝油盐都很少,显然很适合病人吃。
甚至还有一碗红烧肉闷芋头,虽说一碗里面肉并不太多,但是吸饱了肉汤的芋头却很有味道,吃起来香浓不腻。这手艺,瑞哥可做不出来。
蒋彤心中感叹,却还是问云瑞:“今日,是,顾家,做的饭?”
云瑞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是顾叔做的,他手艺可好。娘,这些年你跟着我吃苦,苦了你了。”
见他一本正经说这个,蒋彤不由苦笑:“你这孩子,你已经,很好了。明个,从县里回来,记得,买点东西,谢谢人家。”
“好,我省的的,娘。”
云瑞笑着看他,见儿子已经从十几岁的少年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心里十分安慰。他们娘俩再辛苦,却也过得和和美美,外人看他们贫穷病弱,却不知他们内心到底有多高兴。
是,他们家如今是还在这茅草屋里,但她每月吃药到底有多贵,恐怕云瑞也都含糊了真相安她的心。这些年云瑞一刻不曾停歇,如果不是她身体不好,他们家早就富裕起来了。说到底,其实是他拖累了这孩子。
蒋彤这样想着,心里慢慢有了主意。
她跟儿子一同吃过饭,等云瑞洗完碗回来,她才把云瑞叫到跟前:“瑞哥,坐。”
云瑞见母亲表情严肃,便知道她要说的事很重要,于是老老实实做坐在炕边,伸手拉过炕桌给母亲倒了杯温水:“娘,什么事?”
“你老实,同娘讲,你还想,回去那里吗?”蒋彤道。
云瑞一愣,他记得当年跟母亲离开那里,他曾赌气说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进徽州一步,可是到如今,那些人频繁出现在县里,云瑞又开始担心他和母亲的安危。
他多少意识到那个家恐怕生变,所以才有人来寻他,但到底要不要回去,云瑞心里也有些迷茫。
说实话,他曾经是想过的。母亲的身体一日坏过一日,他也想娶顾昕慈过门。如果回去那里,他有能力让徽州最好的大夫给母亲看诊,也能给顾昕慈最好的生活,可他却并不敢回去。
那里就像个牢笼,他怕他一个不注意,害了身边这两个人。
“娘,说实话,我想过好多次的。当我意识到我喜欢上昕娘之后,突然就有些痛恨家里这样贫困,你看,我那个屋里连个正经家具都没有,我拿什么去求娶人家好姑娘。原本我想等等的,这些日子我多少积攒了一些钱,等到了来年说不定就能把家里重新盖成砖瓦房,到时候再去跟顾家议亲,也到底不会失了昕娘脸面。娘,我一想到村里人都那样讲昕娘,我就特别生气,我想让她嫁的风风光光,让所有嚼过舌根的人都自打嘴巴子,让他们暗地里羡慕去。”
云瑞一番话说下来,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喘了,而蒋彤却一直没讲话,她静静靠坐在那里,认真听这儿子这番心事。
她觉得心里有些酸涩更多的则是欣慰。酸涩的是儿媳妇还没过门,儿子就这样一心一意念着她的好,不想叫她受半点委屈。就算蒋彤再喜欢顾昕慈,她做为婆婆,酸那么一时片刻,也是正常的。
欣慰的则是在那个大家族里,她见多了亲情分崩离析的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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