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幸“孕”
拿到化验单的一瞬间,程知瑜就抱着钟厉铭若无旁人地大哭起来,吓得一旁的医生和护士都目瞪口呆。他们经常会碰到准妈妈喜极而泣的情况,但像她这样歇斯底里的哭闹的还是第一回遇上。
钟厉铭方寸大乱地抱紧她,她的眼泪渗进了他的衬衣,微凉一片。他跟医生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她离开,边走边温声地安抚她。
近来这几天,程知瑜都觉得身体很不对劲,从昨日开始,她起床不久就恶心得不行,趴在马桶上又什么都吐不出来。钟厉铭赶着去上班,而她又占着浴室不肯出来,他很快就察觉端倪。
结婚之初,钟厉铭就跟她提过孩子的事情。程知瑜腻在他身上撒娇,说想跟他过过二人世界。她说得情真意切的,他根本无法拒绝,于是他们便协商好,要再过两年才考虑要小孩。但现在只过去半年,她还懵懵懂懂的,一点做妈妈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今天到医院检查,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程知瑜坚信自己没有怀孕,她怕闹了乌龙,死活都不让他告诉曾莉宁,还闹别扭不肯到医院验孕。钟厉铭觉得那些所谓的验孕试纸和验孕棒不够靠谱,他决意要得到确切的答案,于是把她半哄比逼地带到医院。
上车以后,程知瑜才高声质问他:“我为什么会有孩子?”
程知瑜的声音中气十足,钟厉铭听着知道她已经恢复过来。他把矿泉水倒在毛巾上,动作轻柔地替她把脸擦干净。她用通红的眼睛幽怨地看着他,他倒笑了起来,说:“哭得那么起劲,你知不知道丢人的?”
程知瑜挥开钟厉铭的手,她别过脸不肯让他碰,带着哭腔指控他说:“钟厉铭,你这个骗子!”
随手将毛巾扔进收纳箱里,钟厉铭将她的脸扳回来:“你又给我乱按什么罪名,我怎么可能会骗你?”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做那种事的。”程知瑜说。
一直以来,程知瑜都不想那么快要孩子。虽然钟厉铭有做避孕措施,但她还是不怎么相信他,时常背着他搞点小动作。有次被他撞见自己偷偷地吃避孕药,他气得不行,一手就把药扔进马桶里,接着冲掉。
眼见钟厉铭满脸乌云,程知瑜站在浴室门口不敢靠近。结了婚这么久,他们虽有小吵小闹,但她也没有真正的把他激怒,所以此际她便有点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转身就看到倚着门框的她一副怯生生的样子,钟厉铭虽满腔怒火,但又狠不下心指责她。他坐在床尾频频深呼吸,而她还站在原地发呆,他便说:“程知瑜,过来。”
那语气不轻不重的,程知瑜捉摸不透钟厉铭想干什么,回头发现他的视线已经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她不敢再怠慢,慢吞吞地走到他跟前。
程知瑜快速地瞄了他一眼,却被他捕捉到那记目光,她心里没底,话也不敢多说,只能听候他的发落。
“干嘛了你?”他问。
她不回答。
卧室里一片寂静,钟厉铭执着地等她的答案,而她只是垂着眼帘盯着脚下的地毯发呆。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坐过来,我们谈一谈。”
程知瑜很听话地坐到床上,但不远不近地与她隔了一小段距离。钟厉铭不满,伸长手臂将她拽了过去。他问她:“我没有套子吗?你还吃那种药干什么?”
踌躇了半晌,程知瑜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原因:“我怕你像上次那样骗我。”
钟厉铭沉下了脸,说:“那时候你不愿意嫁给我,我才出此下策。你不想要孩子,那我也不勉强,但你居然这样防着我,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那语气很重,程知瑜有点害怕,同时又有点羞愧。
钟厉铭虽无比憋屈,但还是按捺着怒气跟她讲道理:“避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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