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翼的妖兽也没遇着,就是这林间湿气愈重,终是到了大雾弥漫的地步,那白气太浓,遮天蔽日的,若说此景无异,那是连三岁稚童也不会信的。
三人站在法器上,入眼尽是白茫茫的一片,无奈之下,也只有踏回地面一途。
“我曾在一位同门身上贴了同气符,照那符纸所示,应在不远处了。”秦皖之道,他这话倒是不可信,这前面安静着呢,就是放出灵气查探,这一里之内,都没有个活物,更别提三十几名修士了。
秦皖之信誓旦旦,萧景倒不忍挑明这事了,他张开右手,那含月剑就显现了出来,这天生道种是愈发的锋利了,竟是将途经的雾气分成了两半。
萧景停下脚步,又随手比划了几次,那白雾恍若实质,在剑光中化作无数碎片,簌簌落在了地上。
“怪哉怪哉,含月什么时候有了这等本事?”玉牌奇道,从萧景肩头跳下,围着那堆碎片转了三两圈。水积生泽,而泽化气,都是些飘然无形的东西,就是含月有劈金削铁之能,也不能将这样的东西斩开。
“这自然不是雾。”离天轻声说道。
玉牌知他话中有话,抬眼看去,就着那魔修一身白衣,仿佛要溶进这片雾气之中,心中顿时有了底。
扶桑有巫赤,生时如十里群山,死后则绵延成雾。
“果真是巫赤之尸。”玉牌喃喃道,这巨兽死在万年以前,原也是名扬一方的大妖,那万魔坟冢埋下的,又岂止那些魔种,为了重塑缺口,死在其中的各路修士,更是不计其数。
如今既见白雾尸,那离坟茔开启,也不会远了。
玉牌这话,萧景只是半懂,他自然明白巫赤为何物,可这兽为何而死,又是何日而死,倒真不是他能想通的,若是放在平日,这法宝总会扯出老长一段,今日倒是反正,只冒了一句就不做声了。如今有江离跟在身边,萧景也未做多想,只觉是玉牌顾虑,这方没有了下文。
后来,萧景想起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当时愚笨得很,那一日反常的可不止玉牌,就是离天也一改往日之色,沉着脸站在那,他们所隐瞒的,乃是关乎天地存亡的根本,这道阴谋被埋藏了万万年,早不是言语所能及的了。
它太过霸道,也太过玄虚,以至一先天道种道行俱损,被封在麒麟玉中动弹不得,后又有一玄宗尊者,也因着它步入了魔道。
但那一日,萧景确是没时间琢磨的,他这头还未开口,就听着一道惊呼自数丈外传来,正是那前去探路的秦皖之。
两人对视,不由分说地往那处赶去,却见着脚下白雾阵阵,时有大风,自下而上,竟是一横穿山林的谷地,如鬼斧劈开似的,直直垂下,两面皆是悬崖一般的边缘。
巫赤的尸身虽大,却是无别的害处,想来是秦皖之一时失察,这才失足跌落了下去,如此大意,在修道之人里也算少见了。
到了无量三四阶,这御风术就是无人不会的,这一来是易学,这二来就是保命了,秦皖之从这掉下去,应是无性命之忧的,只是跟他一路的,尚有个焚天宗的傀儡,这是生是死的也就难说了。
“这也太蠢了。”离天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秦皖之若死了,也决计是蠢死的。
萧景本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江离说得没错,只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跟上他了。”
两人一同住了半月,虽说不上心有灵犀,但到底有了七八分的默契,当即驾起法器,一前一后,相隔不过五尺,顺着这石壁向下飞去。九墓山自古荒芜,这山谷也只是个无名谷,偏偏深得很,法器行了一刻,方才到了谷底。
这方落地,却是闻着一股浓厚扑鼻的血气,但那白雾尸在此地更胜,再怎么细看,也不过白茫茫的一片。萧景也不再折腾含月,取出太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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