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玉牌跟着离天偷学的,这每一剑的轻重缓急,天底下就无人能比他更清楚的了。
这一刻过去,萧景是收剑了,离天也看出了大半由头,玉牌这徒弟,资质倒是不错的,若无大灾大难,再过个几百年,未尝不能勘得生死大道的天机。
看是看够了,离天也算满意,只打算回屋离好眠一番,这还未踏出一步,就听着萧景问:“你先试试第一招。”
这练剑一事,既是离天提出来的,饶是他伶牙俐齿,此时也推拒不了,只得佯装不懂,很是生疏的比划起来,这事倒比口头说着难多了,毕竟是使了数百年的剑法,如今要装作不会,又要摆出一门心思学的模样,当真是两相为难。
因着离天一时起意,这练剑之事,倒是让萧景惦记上了,每日午时一过,就叫上他一道,又过了几日,萧景从乾坤袋中取出几个法器,一并摊到了桌上,尽是些防身的小玩意,通通是照着江离的修为挑选的。
萧景虽不爱说话,这般心思倒也难得。
这念头却是一晃而过,在离天心里,这玉牌的徒弟当真是一点防人之心也无,有些太好骗了。他在这九墓山本就无事,身边唯一一人,倒真把他当做饱受排挤的江离,每日修炼之余,便是到他屋里坐会,想安慰人,偏又不善言辞,只听着离天闲扯些外门之事。
这外门的条条框框,离天自是清楚的,他虽未停留多久,但每隔上几十年,也会受星法殿之邀,到那小法相会坐上半月。
玄宗外门共分丹朱,器均,剑禄,术远四阁,各司其职,凡入外门者,可任凭自己喜好,投入一阁门下,然这阁院并不收留弟子,只提供二物罢了,其一便是宗门任务,从灵草到除兽,无一不包,若是完成了,自可记上功德数点。而这其二的心法书册,自是凭着功德之数换取,功德越高,这能换取的功法也就更为上乘。
虽说宗门律法森严,但摆在十万弟子的外门,也只是泛泛之谈了,单是为了这功德,夺宝掠器之人就不在少数,更不必说每隔十年的小法相之争了。
这些东西,离天倒是无半句虚言的,内门弟子自幼受宗门供养,从心术手段上,便是决计比不上外门的,萧景的剑法固然不错,但他这等心性,外人一钩手指,不就骗过去了?离天想起这十来日的种种,更觉此事乃重中之重,被自己骗骗也就算了。至于那些外门的乌合之众,看着便污了眼。
这一点,倒是离天多想了,萧景能从燕华洞天里出来,靠得也不仅是运气,若是随便一人就能骗过去,他也走不到焚道塔中。他一门心思的习剑,心思自没有那么多曲折,不过是直觉使然,便知这江离无意害他,至于对方说的有几分真假,萧景是真未在意过。
二人各有所想,每日修炼打坐,这日子过得倒也顺遂,萧景每日清晨,便是到那后山上一转,这地方妖兽横生,走个三两步,就能遇上一只练剑,不过他使的是木剑,混着庚金之气,倒也不至让妖兽毙命。
以离天修为,这些寻常法子早是不管用了,若不闭关个几百年,这阴神境界,便是动也不会动得。他借口自己贪睡,同萧景软语一番,就留在院落里,琢磨起百年前的事来,他捻着根树枝,方在地上画了几圈,就听着百尺外的动静。
竟是两筑基的修士,乘着飞行法器,不一会就到了宅院门口,那为首的一人踢开木门,冲着离天问道:“你可是吴秋应?”
待少年转过身,那二人也是愣住了,他们只知这偏远处尚有一修士,奉令前来通知,不想这厮生得这般标致,就是阁里最受宠的小师妹,也比上他一成,虽起有些心思,但到底是有宗门要务在身,这前头的灰衣修士咳了两声,放缓声音道:“这位师弟,九墓山兽潮将至,张尊执事派我二人前来,召集门内修士,一同对抗兽潮。你若无事,今日便同我们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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