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资质嘛”鹤童子想了想,他道术学得是不怎么样,但先天就能感应五行之气,故而能在别人发现他坏事以前逃之夭夭。他初见萧景的时候,却是被吓着了,原因无他,那孩子离他只有二十步之遥,他却连点灵气变化都未感应到。
不同于普通凡人那般阻绝灵气,也不像修士将之内敛,那个萧景周身的灵气,更像是个死物,诸如山石,流水之类的玩意儿,才会给鹤童子这般感受。他因着没想明白,也恼被这么一个孩子吓着了,这才大肆宣扬起萧景的事来。
但凡事也得有个度,鹤童子就算不怕青云子那个温吞惯了的,也得琢磨下阴沉沉的灵盈真人。于是他放缓声音,学着宗门长老那样模棱两可地说道:“根骨倒也不错,但凡事还得看机缘。”
这番话说了还等于没说,鹤童子从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哪能忍受这般失误,他越想越觉得不解气,便一甩袖,化作浑身雪白丹鹤飞走了。
鹤童子自然是回到了屠景峰,他正看准那山腰的屋子降落,却不想一道禁制生生将他拦在了外面,这还不是最过分的,鹤童子痛苦地扭回了脖子,那青云子好生的可恶,还藏了道雷电符。
他愤怒地嚎叫了两声,这对仙鹤来说,可不大体面,然而鹤童子是真气着了,也顾不着那么多:“好你个青云子,当年若不是我的缘故,你又怎会碰见灵盈真人?如此恩将仇报,简直枉为玄宗门人!”
“再说你结成金丹之前”鹤童子一张口,果然是没完没了了。
那声音确实是大,就连屋内的萧景也听见了,他侧着耳朵听完,顿时生出了鹤童子乃是世间头一等的大好人的错觉。
萧景坐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游记,离开了自己住的小院。屠景峰地势陡峭,本就没有塞得下大房子的地方,但是仙家手段,便是移山倒海也不在话下,如此,便是在山腰生生取走了部分岩石,修成了院落。
这长辉阁虽大,萧景却没见着什么人,如青云子所说的,他坐下另有一弟子,只是闭门修炼十年,至今尚未出关。即使是如此,也不该这般冷清才是啊,这么大的院子,竟是不需要整理,莫不是什么玄妙法术?萧景琢磨着,他到这已有三日,青云子担心他没法适应这灵脉,遂让他缓和几日,再开始修行。
如今便是到了约定的时限,萧景却有些忐忑,他这两日也看了不少书,对修真这一事也算有了轮廓,他才知道,也不是人人都可修道,若是没有了先天的根骨,纵是拼尽浑身力气,也入不得道门。萧景又看着那宗门谱上上记录的各大家族,当真是不乏杰出之人,可见这体质也是代代相传的。
可他不过是商人之子,能否窥得道门,也就未知之数了。
萧景走过那雕梁画栋,这长廊曲折,以汉白玉为底,玄漆涂木,只让人觉得仙家气派,萧景想起他那家中,往往是热闹非凡的,他竟是从没有独自一人在萧府里走动。
青云子此刻正立在院外,一张长约六尺的方桌横放在他身前,上头摆着笔墨纸砚,竟是样样不缺。
萧景更是疑惑了,他只想着这测试或有风险,若是放着只吊睛白额老虎,他也不会这么惊讶。但看着副架势,莫不成这玄宗收人的凭证,是舞文弄墨的本事不成?
“今日让你来,可不是让你吟诗写赋的。”虽这么说,青云子却还是摊开了一张宣纸。
萧景想了想,道:“可是作画?”
“你看了便知。”青云子摊开手,一支笔赫然出现在他掌心,木柄狼毫毛,端的是普通至极。
这支笔只沾了清水,青云子便在纸上写了起来,那上头依旧是空无一物,只是这院中景色,骤然变了模样。萧景身前的地方,原先不过是一块空地,除去几丛兰草,再无它物。
然而此刻,竟是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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