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本来小要饭的在洞里睡得正香，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把他吵醒，他以为外边下大雨了，“雨水”透过洞口的穰草还淋到了他的头上，他赶忙推开洞口的穰草，想出来再拿几捆草把洞口堵实，谁知一出来就撞到了正对着洞口撒尿的于司令。站在于龙标对面受审的他，头上的水还在顺着脸往下滴，现在他才闻到一股骚味，知道那不是雨水，是对面这个审他的人的尿。他用衣袖在头上c脸上抹了几下，又吐了几口唾沫，然后才开口说：“我不知道哪个是红鹰，我是要饭的。”

    于龙标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现在斗争形势这么复杂，宁肯错怪一千，也不能疏忽一个。因而，他继续审到：“要饭的？要饭的怎么住到公社来啦？待遇不低嘛。你们那个江司令水平不错嘛，大概是大特务方之仁出的诡计吧，派你装成要饭的打入我们的组织，偷情报，搞破坏，搞暗杀！”

    小要饭的想，装要饭的偷情报，爸爸倒跟他们讲过，那是他打鬼子时这样做过，我们现在又不打鬼子，干嘛要装要饭的偷情报？他不知怎么回答对面这个人，他又不能说出他爸爸，就只说了一句：“我是真要饭的。”

    “小家伙，嘴还挺紧。真要饭的？真要饭，你讨饭碗喃？”于龙标站起来在小要饭的周围转了一圈问。

    “有，在草堆里，我去拿给你看。”小要饭的说着就向门外走。

    于龙标一把抓住他说：“想溜？人小鬼魂大，是不是想趁机逃跑啊？”

    “不跑，你跟我去，我天天住这里，那里边暖和呢。”小要饭的说。

    这时赵部长c司务长c炊事员都说看过他的，他确是要饭的，于龙标才松开手对他说“滚吧，不准再住这里！”

    小要饭的被赶出公社后院，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虽然月光很明亮，但夜已深，街上空无一人，家家门户紧闭。他从东街走到北街，从北街走到西街，从西街走上大堤，没找到一处可以睡觉的地方。他沿着大堤向西走，想一直走下去离开石龟公社。他这样走了很远，天也亮了。他想起了不能就这样走了，得回去跟邓远航说一声。因而，他又折回来，迎着初升的太阳往回走。

    早上，邓远航拿着两块米糕到食堂后边的草堆喊小要饭的，到草堆处一看，洞口厰开着。他把头伸进去看看，里边空无一人，便沿着草堆顺时针转了一圈，又快速地逆时针转了一圈，鬼影儿也没有。他便到食堂问到吹事员早上有没有看到小要饭的出去。当知道夜里发生的事后，他又沿街找了一遍，没有，他才没魂似的回到家里。

    到家往床上一躺，想于司令这些大人怎的这么坏，人家一个要饭的也没影响他什呢，为什呢要赶人家走呢？想了一会，他想他会不会留个什呢字条或其它的记号给我呢？便又起来到草堆处，自己拱进洞里四处翻了一遍，什呢也没得，又围着草堆转了一圈，看不出有一点做记号的痕迹。

    再次回家躺在床上，想到这个洪光武也不讲情义，怎的说走就走，也不跟我说一声，连个字条c记号什呢的都不得，还不如小秃子呢，是不是他们城里的人都这样？想着，想着，他突然从床上跃起，飞快地的窜出门，直奔九龟大堤。因为他想到了觉仁和尚的死，害怕小要饭的受不了，走觉仁和尚的路。

    一口气跑到大堤上，向湖里看去，湖水一浪一浪地相互推挤着，被挤到底层的，黯然失色，被推到顶尖的，冷光闪烁。湖上的白帆好像并不知道两岸的造反行动，仍然打着补丁，乘着风势前行着。邓远航向堤下湖边扫了一遍，没什呢异常，只有那湖浪推上来的碎草c废纸等垃圾。不见小要饭的踪影，邓远航就坐在大堤上，看着湖面发呆。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一看，正是小要饭的。见他这么冷的天里满头是汗，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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