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扬在夏氏的屋子里呆了很久,两人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沉默地拥抱着,共同悼念着失去孩子的第一天,夏氏没有质问一句,沐青扬却能感觉得出她的心里有多苦,她从来都不是强硬的女子,她学不来争宠,也学不来争斗,她默默地垂着眸,怔怔地望着某处发呆。
他其实并没有给夏氏太多的关注,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羞怯的女子,总是躲在季梦娴的身后,睁着一双小鹿般胆怯羞涩的眸子望着他,纯洁清澈的样子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可是那个时候的他眼里心里就只有季氏嫡女,那个如神女般绝色倾城的女子。
直到季梦娴过世的那日,他才重新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女子,即使她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他依然对她的存在没有太多的在意,那一日她一袭白衣跪在梦娴的棺木旁,她不像旁人那般哭得惊天动地,她只是静静地落泪,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他从没见过哪个女子能哭得这般绝美,又让人痛彻心扉。
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她和梦娴不同,梦娴聪明大度,而她却害羞腼腆,她总是低垂着头,她不敢同他对视,她即使有了女儿依然清纯地如双十年华的女子,他从未见过这样可人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是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
“老爷,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老爷多一些,还是像妾身多一些?”夏氏窝在沐青扬的怀里,声音绵软温柔:“一定是像老爷多一些。”
“元珊,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沐青扬紧了紧拥抱,夏氏闭着眼靠在他的怀里,他心疼地望着她苍白的脸颊,“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们。”
夏氏摇摇头,睁开了水雾般的双眸,朝他笑了笑,安慰似的说道:“老爷,是妾身没有福气,老爷已经对妾身很好了。”
这些年的宠爱,历历在目,一个妻妾成群的男子可以这般宠爱着一个女子,她该知足了的。
缠绵了许久,沐青扬才离开,这一日本是流云的及笄礼,却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若不是夏氏的提醒,他都要忘记这件事了,交代了怜影好好照顾夏氏,他便匆匆离去,想来是去看一看宾客是否都走光了。
待他走远,怜影才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服侍夏氏喝下。
“夫人好些了么?大夫说之后需要静养,开了方子慢慢调养。”怜影接过空碗,拿出锦帕为夏氏擦拭嘴角,扶着她靠在软垫上,随即搬了凳子坐在她床侧。
这时的夏氏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是精神却好了许多,半点都没有刚才躺在沐青扬怀里的萎靡之色。
“二小姐怎么样?”她低声地问道。
“听说二小姐跪在老爷的院子里,求老爷放二夫人出来。”怜影面上露出一抹犹疑,“夫人,老爷素来心软,会不会看在二小姐的面子上把二夫人放出来?”
夏氏摇摇头,声音有气无力,但是一双眸子却极是明亮,她淡淡回答:“老爷是个要面子的人,二小姐用这样的方式威胁他,你以为他会妥协?”
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做了这个决定,便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决定,除非有什么证据出现推翻所有的一切,否则林氏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走出暗房了。
怜影蹙眉望着夏氏难看的脸色,面露担忧:“夫人,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然还是早些休息吧?”
“时间么这是时间最奢侈的东西了”夏氏低低地笑着,笑着笑着便咳了起来,刻意压低的咳嗽声一下一下地刺进怜影的心里,她上前轻轻拍着夏氏的背脊,忍不住发飙:“奴婢早就跟夫人说了,这药吃不得吃不得,夫人就是不肯听,这会儿夫人的身子本就已经败破不堪,如今又吃了这般大伤的药,这身子更是”
夏氏推开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怜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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